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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哥……”炮仗纳罕,难以置信,“他既然不是恶意讹人的,咱还教训他做什么,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四哥你摸这糙汉的脸作甚!你几时染上的龙阳之好!家里大哥大嫂知道么?……”

“闭嘴,小白鼠。”四哥咬牙切齿。

“这王八蛋的声音有些耳熟,和曾经暴锤了你哥的一个仇家很像。”

热毛巾粗暴地抹到了脸上,摩挲得皮肤生疼,重重几下,抹去了一切的作伪易容。

“好姑娘,”狠狠地捏着下巴,抬了起来,“你可是让蒋某数月好找啊。”

老子最烦被碰下巴了,猛地偏头甩开。高烧不断,浑浑噩噩的脑袋越发浆糊一般,头晕恶心迷糊。

“大侠你谁?”

“我姓蒋。”

“天底下姓蒋的人多了。”

“姑娘好薄情,忘得好干净。”阴阳怪气。

“首先老子是个地地道道长了吊的男人,掏出来指不定比蒋大侠更大。其次蒋大侠你真的认错人了,咱们从不曾相识,也从不曾结仇。”

笑。

狠戾微微地笑。

“是不是男人,带上楼扒了衣服试试,自然见分晓了。”

“……”

“……”

“……”

“你究竟想怎么着?”

“当初姑娘拔*无情,反手给了蒋某一顿暴打,赏了蒋某三张银票,拿蒋某当卖屁股的小倌羞辱。当时蒋某就发了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查不到也就算了,一旦逮到,必叫你这个王八犊子,五体投地,跪下磕三个响头,高叫八声祖宗。”

“……”

“……五体投地,磕三个头道歉,高叫八声祖宗,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沙哑迷蒙地问他。

“对。”江湖商旅说,在掌柜小心翼翼的服侍下,落座于就近的饭桌上,悠然地沏了一盏香茶,看着我,眼神示意,“跪下来,磕三个头,叫八声祖宗,然后我放你走。”

“四哥,不太好吧,”白玉堂不忍地制止,“她究竟是个姑娘,身上好像还负了伤,烧得不轻……”

“与你无关。”冷硬。

锦毛鼠闭上了嘴。

我回头,轻轻地对反剪双臂的店小二说。

“劳驾,放开。”

店小二看了看掌柜的脸色,再看了看来查账的陷空岛四当家、五当家,缓缓地放开了。

我去捡洒落一地的伤药,把一堆草药包裹慢慢拢回,用麻绳重新系好,确保不会再次散开。

按了按头痛欲裂的太阳穴,浑浑噩噩地环顾四周,扫视紧紧封闭的客栈大门、窗户,虎视眈眈的店小二、杂役、小厮……确定真的无法可逃。

挪动化脓的伤腿,艰难地单膝跪下,再变作双膝触地。

双膝跪地,以额头叩首,磕三次。

口中沙哑地扬声“祖宗,祖宗,祖宗,祖宗,祖宗,祖宗,祖宗,祖宗——”

能屈能伸,心态平稳至极,就当作清明节给死人上坟了。

扶着凳子撑起身,拎起地上大包小包的草药,平静地转身离开。

“………………”

茶雾氤氲,茶香幽幽,客栈大厅寂静得针落可闻。

第139章

上层斗出了人命,波及到下层,腥风血雨,满城戒严。

我出去看大夫,但凡在官府有登记的正规大医馆,没一个敢接的,这种化脓的刀伤、结实的铜皮铁骨,一看就不是什么平民良家。尤其现如今这种特殊时期,鬼知道是不是前任地方官,骆县令的残党。

那些不正规的灰色医馆,倒是敢治,但老子根本不敢去,治着治着,别着再把老子人给治没了。

就很无法,只能煎熬着。

提着一坛高浓度烈酒回来,正好附近集市,又买了一竹篮的水果回来,葡萄、苹果、梅子,柑橘……什么富含维生素,买什么。

烈酒消毒皮肉,匕首烤火杀菌,嘴里咬上一块软木条,防止咬坏牙齿。对着镜子清理身上的伤口,清理了几下,实在疼得受不了了,重新糊上草药,用止血的绷带包扎好。

粗重地喘息,模糊地仰望灰色的屋棚,望了许久。

我怀疑自己可能会噶在这里。

噶在这里也好,就当给展昭偿命了,是我对不住他。

吃水果,补充维生素,强迫自身的肠胃大量摄入新鲜的水果,增强免疫系统。

拄着拐杖慢慢出门去,艰难地挪出走廊,挪到客流稀疏的柜台前。

放下二两银子,沙哑混沌地跟人吩咐。

“劳驾,掌柜的,让人每日烧三回热水送过去,早晨送一次,中午送一次,傍晚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