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捕头已亡,所以我们展家打算把熊飞的遗产,全部捐献给开封府公库。究竟那里是他生前公职做事的官府,也是他卫道殉道的地方。”
第277章
恶心死老子了。
恶心死老子了。
恶心死老子了。
婢女莲步轻移,草木灰掩盖秽物,簸箕、笤帚打扫干净。
牙粉、绿皂,伺候着漱口、洁齿。
情深似海的遗嘱在掌心里捏成皱巴巴的一团,前唐红木雕花阔椅中,坐姿松散,闭目养神,许久许久,胸腔内的郁浊之气才长长散出。
“这封《吾妻亲启》的书信,你曾私自拆开查看过。”
“当然。”豪绅谨小慎微,低声地应,“家弟亡得蹊跷,展氏一族自当竭尽所能地调查。”
“关于里面的徐明文,展员外研究出了个什么道道?”
“京畿四大名捕之一,由陈州调升开封府的大捕头,惊才绝艳,朝廷人才。在理论……该是名强悍的男人才对,但,熊飞没有龙阳之好……所以……只可能是个离经叛道,女扮男装的罕见姑娘……”
犹疑。
“死者为大,不言逝者过。但遗嘱中提及‘恨意’,恐怕……熊飞曾经做过什么对不住她的事……”
下论断。
“开封府同时期处决徐捕头与壹号,她与熊飞的被害绝对脱不了干系。”
皮笑肉不笑。
神秘地勾勾手指。
“来,过来,展员外,贴耳朵过来,本官告诉你其中隐秘的内情。”
贴了耳朵过来。
官商和谐,手依附到豪绅的后颈上,亲密无隙地拥住。
耳鬓厮磨,低秘。
“你弟弟霸王硬上弓,把部下强暴了。”
悚然抬眼。
“绝无可能。”熟悉的英武面孔,君子端方,两鬓微微斑白,眸若深潭,“我是他亲哥,我了解自己亲弟弟的品性,他并不好色昏聩,绝做不出这种事来。”
“你就说他该不该死吧。”
“我不相信。”
“你就说他该不该死吧。”
“我不相信。”
“你就说他该不该死吧。”
“草民说了,草民不相信!”
“如果他做出了这种事,我们假设这种前提,”揽着后颈,极近距离处,死死地盯着,猩红,低低吼骂,“那么,他被谋杀,是不是罪有应得?!”
“他给了这女子名分了!他称这女子为妻!他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这女子!他深爱这名女子!这女子恶性谋杀自己的丈夫,被开封府死刑斩首,罪有应得!……”五内俱焚,悲痛欲绝。
好。
很好。
第278章
仲秋赏花宴,官员、富贾、豪绅、重吏……地方世族齐聚一堂。
须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爷们在,后辈的青年才俊们也在,各家族的嫡公子、庶公子、嫡千金、庶千金……锦衣华服,富贵倜傥,争奇斗艳。
玩一种高雅的游戏,曲水流斛。
菊园里花团锦簇,溪流细长。
把美酒盛放在小舟中,使顺流而下,停滞在了谁面前,谁就要端起金杯,一饮而尽,乘着微醺的醉意,即兴赋诗一首。
公子作完,千金作。
佳人作完,才子作。
行云流水,斐然成章。
风花雪月,笔墨酣畅。
漂到我这里直接说了句不会,喝下三杯烈酒,把小舟推下去了,让下游的人继续作。
武进县四大家族,常、巩、展、和。
常家的庶长千金、巩家的嫡三千金,晚上直接送到了四季春高层的顶级包房里。
一位二十二岁,一位十六岁,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柔情绰态,娇艳欲滴。
“大人……”娇羞。
“周相公……”欲语还休。
“去洗澡,把衣裙脱了。”命令。
香薰花瓣,蒸腾的水汽中出浴,细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活色生香。
拥过细嫩的脖颈吮吸啃咬,在外表留下极具欺骗性的欢爱斑驳,然后给她们一人扔床被子,到小榻上睡。
“对外该怎么汇报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沉默。
“……”沉默。
烛火熄灭,各自就寝,隐隐约约听闻天真烂漫,一匹瘦马对另一匹瘦马轻微地细语:“娇娇,原来世间真的有一心一意,忠贞守着妻子的痴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