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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照往常办,三个热炒,一碟茴香猪皮,一碟麻辣猪肺,一盘青椒鸡心。再来两碗热滚滚的油泼面。”

“好咧!”

喷香的汤饭下肚,浑身暖和起来,秋冬的僵寒慢慢自四肢百骸散去,通体舒畅慵懒,神思渐趋放荡。

“能喝么?”

“咱酒量二斤,灌趴下师傅您,不成问题!”

“你……你这样……”

连脖子,带两颊,尽皆醺红。迷迷糊糊,大着舌头嘟哝,“好孩子,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先不要急着租房,先在衙门里暂且住下……那些本地的周扒皮,他们看你急着找落脚点,会往死里撸你……”

“明儿,后儿,师傅带你找房……”

“买单。”

我到柜台前结账。

“哎,您稍等,”殷勤应喏,算盘飞快拨弄,“小计三十九文铜钱。”

“官差在这儿吃喝,是不是习惯月底销总账?”

“是这样的没错,大人。”点头哈腰。

抽出一张票子来,按在柜台上。

“把咱师傅的帐全销了。”

“这……”犹疑。

幽森。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的赶忙跑过来,照着伙计的后脑勺狠狠糊了一巴掌,赔着奉承的笑脸,奴颜婢膝,“全按照大人吩咐的办!”

帮着把酩酊大醉的烂泥扶到肩上,左右谨慎伺候着,陪着,送出饭店的门。

“您二位裹着披风,慢走,路上风寒,小心着了秋凉,下次还来……”

我将李青峰送回了家,交给他的妻儿亲属照顾,略寒暄了片刻。飘乎着醉步,独自回了下榻处。

巷口扶着粗糙的老树,深弓着背,酝酿了会儿,食指中指伸进去,熟练地下压咽喉。呕的一声,荤腥的酒液全吐了出来。

疲累地撑着腰,慢慢地重新站起身。

望着夜蒙大地,车马稀疏,长舒出一口浊气,脑子得劲多了。

第435章

在三座不同的大型酒楼分别定了十日的房,却都没有去住,而是落脚在了一家不那么正规的、不用登记身份信息的灰色小旅馆,使当局无法追踪到行迹。

现在看来,那么些布置,纯属杞人忧天,多此一举了。

倘若开封府把咱召过来是为了拾掇咱,送进骆城监狱。怎么都不会当天就交接数桩刑事重案,下放实权,还给配备了一个大实在师傅。

酒精作用下一整夜睡得格外昏沉,各种光怪陆离在梦里喧嚣地闪过,重新睁开眼睛时,恍然了许久。

直觉梦里的事物很重要,然而那些东西消逝之快,堪比渔燕在水面滑出的波纹,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回忆不起来了。

凌晨时分,雾蒙蒙,人间静悄悄。

拿过桌面的水囊,慢慢吞咽,使器官活动带动着思维彻底清醒。被子叠成方块,扯平整枕头,下去解手,就着冷水洗了把脸,

天尚未亮透,铜镜里的影像很模糊,我点了盏油灯,方才看清楚些。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十指作梳,把全部头发拢到头顶,捆扎成牢固的武夫发型。

抚摸着镜中的影像,微不可察地一声叹息。

二十一世纪,黑长直、白靓软、短裙或吊带,小姑娘那是真漂亮啊……他妈的,现在脸无三两肉,又凶又横,跟个武松似的。

没有吃东西,晨练前吃东西会腹痛,晨练结束后才适合进食。跟旅馆后厨要了俩包子,揣怀里,捂热着,带着去了开封府。

衙门口的六个哨兵快到换岗的点了,背靠冰冷的石狮子,眼皮子耷拉着,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全靠意志力在硬撑。

“来得这么早啊,天还没亮透呢,大人们都在被窝里睡大觉呢。”哈欠连天地打招呼。

这回穿着自己人的制服,绑着自己人的黑巾帽,挂着自己人的腰牌,他们不再朝我警戒大吼,捅刺长枪了。

“入秋以后天越来越短,日出时辰越来越靠后。”我随口拉闲呱,“要等天亮,那还练不练了。”

“吃包子么,兄弟?”自然地递过去。“热乎的。”

值岗队长不客气地接过来,几口下肚,没了。

“就这俩?”

“就这俩。”

“下次多带几个,不够涮牙缝的。”

“中。”

第436章

昨个儿傍晚报道得太晚,一番试探、交接占去了绝大部分时间,还没来得及安排人,带我熟悉府衙内部的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