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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蒙古并非人均歌唱家,比如南乡的母亲,就五音不全,但她小姨喉嗓极好,唱歌超级好听。

独在异世为异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共享思乡的愁绪,教我唱布里亚特民歌。《敖嫩河畔》,悠长广阔,高难度,拉长腔,学不会。

于是换了首广为流传的入门级民谣,《乌兰巴托的夜》,先用蒙语唱,然后用中文普通话唱,带着我慢慢地找音感。

【穿过旷野的风】

【你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

【我醉了酒】

【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飘向天边的云】

【你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

【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

素面朝天,鹅蛋脸,单眼皮,鼻梁挺翘,皮肤白皙而两颊自然红润,嘴唇上方淡淡的浅灰绒毛。

近距离,肩膀、头俱亲密地挨在一起,沉静地注视着,耐心地引导着。香醇的羊奶茶放在旁边,被学民谣的人们忘掉,渐渐凉了。

朴素自然的女声,平和且富有感染力。

仿佛看到辽阔寂静的草原,月夜幽蓝,风吹云移,天幕低垂,牧草流淌如波浪。躺在旷野中间的人,极致地孤独,也极致地平静。

空灵纯净的天籁,直击灵魂深处,洗涤铅华。

我学会了这首蒙古歌,同时,再也分辨不清,对这条相仿的灵魂究竟是一见如故,还是一见钟情。

那个徐明文爱她。

不止是亲友之爱,更是视其为柏拉图式伴侣。

否则早熬不住被囚禁、被迫大量生育的摧残,自杀解脱了。

眼前人是逝者的心灵圣地。

“你不需要跟着绿林暴匪搬家到陷空岛,年纪轻轻便养老避世。留在开封,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仵作工作。”

一边眉峰俏皮地挑起,玩笑说:“大捕头做卑职的荫庇?”

“对,我有实力做你的保,护,伞。”

“我不敢信任你的德行,你是个十足十的人渣。”

“………………”

顾不得奶茶已经凉透,隐忍着浓郁的膻味一饮而尽,遮掩去神情的不堪、动容。

“船队抵达靠岸以后,徐某人跟着常州展氏家族的车马离开,你跟着翻江鼠、锦毛鼠家族的车马离开,从此终生见不到面。”

“那又如何?”

“或许我们可以保持书信联系。”略作停顿,解释地补充说,“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有需要帮忙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徐大哥……”

“嗯?”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

“……姑娘如此美好,哪个凡夫俗子忍得住。”

“明文哥哥,怎么学武,你是怎么练成高手的?咱们来的世界可都是普通人,杀鸡都不会的城市白领。”

倾囊相授。

“一步步来,循序渐进地提高,制定计划。”

“怎么制定?学校里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知识盲区,完全没有头绪。”求知若渴,拿出了斜挎包里的簿子,铺在桌面上,捏着自制炭笔,认真而快速地做笔记,提出各种关键问题。

“首先第一步,打破对‘武功’的仰望,没有什么是高大上的,一切用词藻伪饰得高大上,其实质都是将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以使人望而生畏,进而噶韭菜,收钱。”

“所谓的武,就是打人、杀人的技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