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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锦毛鼠向往地目瞪神迷,发自内心地感叹:“终于明白义兄们所言,商人表面再光鲜,生意规模做得再大,也不过是肥猪长膘了。”

“法律条文玩转在权力口中,犹如孩子手里任意揉搓形状的泥巴。随心所欲,黑的、白的,善的、恶的,由着他们定义,怎么屠宰,全根据他们的需求来。”

“徐明文,我发小不允许你离境。”

大量厢军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训练有素地涌出,头戴大檐笠帽,身束暗色铁甲,黑衣缠护臂。

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长枪,目光坚毅冷厉,凶猛地缔结成围困阵势。

军人以盲目为必须,以绝对服从为天职,他们不清楚真正在发生什么,高层下达的命令宣布这是坏人,于是目标就是坏人。

第547章

“白五爷,”军官严肃地向锦毛鼠发话,“你可以出城,我们不约束。她不行。”

白五握着缰绳,灿烂地笑说:“可是她是我朋友。”

一板一眼,重复勒令。

“请退离,不要妨碍公差缉拿罪犯。”

豪侠偏过头,不爽地跟我嘟囔:“这帮子板着脸的煞神看着真讨厌,天然地带着权威,跟一堆活爹似的。”

“你轻功行么?”

我怀疑地上下打量,激将小孩。

白玉堂好勇斗狠的热血劲儿立时上来了,似笑非笑,挑衅地邀战:“哟,鹰犬头子口气不小啊,咱俩比比?”

“比谁先飞出城墙,”我故意做得信心满满,“我赢了,你告诉我丁南乡现在的家庭住址。”

“如果爷赢了呢?能得到什么?”

锦毛鼠追问。

“不用考虑,你必输无疑,赢不了。”我斩钉截铁地说。

锦毛鼠笑骂了一句南海的俚语脏话。

下马应战,以免军人的长枪捅杀无辜马匹,背靠背互相掩护,都是使刀的高手,走的都是狠辣奇诡的路数,越作战,越互相欣赏,暗暗叫好。

和平地区,寻常训练的士兵哪里敌我们,但还是很不好突破,他们结阵,集体的力量源源不断,一个负伤了,后一个立刻补上战友的空缺。

除非真的下杀手,宰了这些忠勇军汉的性命,否则便陷在泥潭里,随时间的推移,体力被逐渐耗尽。

我领先于锦毛鼠,踩着士兵的盾牌,率先攀上城墙,往上飞跃。道道利箭激射而来,半空中猛然鹞子翻身,险险避过,狼狈落地,重新陷入包围圈。

大吃一惊,再不敢轻举妄动了,高官要的该是活的子宫,上头的弓兵部队怎么真放箭!

“开封捕快,徐氏明文者——”

“你涉嫌收受贿赂,荫蔽地痞黑恶势力,左右刑案侦查,扰乱司法秩序。现受令京府,立地羁押,立案调查!”

“国法神威,流矢无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负隅顽抗,是想自寻死路么?!”

附庸于京官大员的地方行政官僚,辛江,辛县令,戴着乌纱帽,再度义正言辞地劝降。

靛青劲装的厢军军官,展君阳,魁梧地立在县令侧后方,脸无三两肉,古铜精瘦的面庞紧绷,冷冷地望着底下的混战形势。

“徐明文——”

寡不敌众,锦毛鼠防守出现漏洞,后肩挨了一枪,近乎惨叫地求助,“快过来帮我!”

我立刻折返,冲过去与青年背靠背,共同抵御围攻。

“小五——”

闻讯赶到的家人肝胆俱裂,“住手!求诸位大人,快快下令住手!我家五弟与此事不相干,他年轻气盛,傻了吧唧,犯糊涂了!”

“二哥?四哥?你们怎么来了?”白玉堂满眸清澈地惊异,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大汗淋漓,痛苦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

彻地鼠韩彰、翻江鼠蒋平,纵然商海打拼多年的老江湖了,城府深沉,修为深厚,俩中年人仍然忍不住被自家老幺气得七窍生烟。

“来给你闯下的祸收拾烂摊子!”心忧如焚地怒斥,兄长如父,家长口不择言地咆哮,“小叔子怎么跟自己嫂嫂搅和到一起的?伦理纲常全学到狗肚子里了!她是谁看上的你心里没个逼数?鸳鸯比翼飞,命都不要了!”

锦毛鼠脸色大变。

“不是,我与她没有那种关系,英雄相惜,淡如水的情谊而已……”

“跟我们解释没用,你去跟御猫解释,带着他的妻子在结婚前夕跑了,你猜猜他信不信你嘴里吐出来的狡辩,收不收拾你,收不收拾咱全家!”

韩二郎、蒋四郎简直要疯了,后头跟着伺候的伴当、绿林打手噤若寒蝉,伛偻着肩膀,垂着脖子,畏缩成片片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