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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一次次煎熬地被动,阳刚大丈夫的耻辱心抵扛不过强烈的生理冲击,潮水般阵阵侵蚀,技术精湛极了。发了狂的情欲撕扯着人类的理智沉沦,蚀骨销魂,支离破碎。

体面尽碎,面具撕裂。

精神崩溃,神志不清。

罕见地暴露出真实,断断续续,病哑地哭说。

“虽然以前信仰的东西都是假的,可好歹有点希望支撑……而非如今这般,全都是为了肮脏的功名利禄、腐臭的钱权势力……”

“你也经历过了,你也看到了,为什么你还能走下去呢?”他问。

“包拯是怎么坚持的呢?……”

腐烂的精怪喃喃自语,澄明且困惑。

依稀仿佛消散逝去的曾经南侠,挎着正气凛然的三尺青锋,除魔卫道,立在过去,蓦然回首望向黑暗无垠的未来,“他明知道无济于事,杯水车薪。”

“他可真是个伟大的人……”

“包相爷,他大抵死后会封神……”

嗯,确实封神了。

死后茫茫百姓为其建庙,供奉香火,千朝万代跪在蒲团上,哀哀祈求着包青天转世再现。

左右腿轮流做完了五十个单腿深蹲,倒了杯冷茶水泼向猫铃铛,让它降降火,别着脖颈、胳膊那一根根迸起的青筋炸裂开来,渗出鲜红的血。

玩死了就不好了,承担不起政治责任。

“既然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何不一剑戳死自己。”

“债呀,还有没做完的事,”青年压抑地哭道,“爹娘还在,生养之恩未还尽,岂能不孝。”

“明文,告诉夫君嘛,怎么苦熬坚持得住的,”剑身藏艳骨,双眸溢桃花,猫沙哑地撒娇,空洞绝望地求助。

“我没刻意‘苦苦’坚持。”

揩了把热汗,坐到床边,将闪烁着晶莹微光的朱纱帐拢到官僚身上,轻轻搔痒,带起阵阵敏感的颤栗,捆缚的手腕磨出道道惊悚的血痕。

隔着朦胧的纱料,雾里看花,愈发显得旖艳无边,看得女人血脉喷张,小腹酸涌难受。

“我的目标一直都是可实现的,想要的东西是可拿到的,制定计划,一步一步,平静地稳定前行就行了。随波逐流,同流合污,顺应时势规则,往食物链更高处爬,习惯成自然,并不觉得苦,用不着硬扛现实往下拉扯的千钧重力。”

“而展大人您与包相……”灰色重吏停顿了瞬间,“你们想要的,跟夸父逐日没区别,除了书院孩子朗朗背诵的圣贤书里,哪里都找不到。”

现实不是纸页里的文字符号,或他人口中说出的语言音频,现实脱离单薄的褒贬文字定性、道德规则要求、法律规则要求。

现实庞杂、浑浊,且见血见肉、千刀万剐地锋利。

荒诞又可怜,这把锈蚀的古剑竟然至今仍执迷不悟,活在曾经坚信的乌托邦中,挣脱不开深入骨血、烙入灵魂的钢印。

出身中产阶级,他的父母、兄长、近亲,皆善良忠正,书院灌输的也是善良、温和、正直、忠君爱国、天朗水清、海清河晏、黑白分明、善恶有报。

“……”

还是先入为主了。

从小到大,几十年的家庭教育、书院教育先入为主了,根深蒂固,磨灭不掉。

那些个大字不识,没读过书,没受过家庭教育、书院教育,从小流落街头的孤儿、扒手、抢匪、卖炭翁、站街妓女、扫地工、端菜跑堂、搬砖苦力、农民农妇……庸庸碌碌苦难的底层人物,反倒比世家子看得更清。

他们没有被先入为主过,不困惑,看到的事物一直没变过,从未矛盾。

“疼么?”

稍稍发力,将高烧糊涂的壮硕男人抱到怀中,枕在大腿罗裙上,温暖地拥着,如慈母万般柔情地呵护。

“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啊。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一直无意中做错举动,惹姐姐发怒呢?好好在自身找找原因,谨言慎行,温良恭俭让,做个体贴妻子的贤夫良父。”

俯下身,无尽柔情地吹吹,猩红绽开的伤口、凄惨消瘦的仇敌,艳景美不胜收。

“求、求你……别……”

探他额头的温度,他下意识地抬臂遮挡,保护要害人头。

眼睛莞尔地眯成月牙状。

“你看,又故态复萌了,不是教过你了,有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么?我伤害你的时候,不准动,更不准挡,否则惩戒加倍。”

“……………………”

混沌的猫眸迷蒙地望向灯火辉煌的另一方,面庞如纸苍白而又微带潮红,神态涣散,呼吸急促而轻微地喘了小会儿,内心天人交战,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挡头的臂弯。

“对,做得真棒,小郎君,继续保持,乖——”凶残地紧抓着头发,鼓励地肯定,啾地亲了一小口唇角的血痕,熟练地揉向红烫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