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宋老夫人笑出声,板着的脸再也僵不下去。
玉昙又给宋老夫人盛了碗炖得糜烂的粥,一顿饭下来宋老夫人总算眉开眼笑。
“冬日苦寒,楚家娘子邀我去岭南小住几个月,刚巧楚明琅要回岭南,你可要与我一同去?”
“岭南?”玉昙拧着眉,抬眸望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笑道:“我这辈子都拘泥于后院,年老了总算没人管着我了,还不能趁着能走四处走走。”
“当然能。”
只是前去岭南和楚明琅的纠葛只会越来越深,当时候真是没办法回头。
宋老夫人拧着眉:“杳杳,不陪我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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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昙为什么喂鱼,之前提过,玉鹤安被夫子额外关照留学时,玉昙觉得枯燥,玉鹤安就让玉昙去喂鱼,他听完学就去接她,这就是为啥玉昙一直喂鱼,她在等玉鹤安接她。[垂耳兔头]
玉鹤安:小时候犯病了又冷又倔,非完人,长大了会改的。[让我康康]
第18章
玉昙指尖扣着袖子上的丝线,她找不到借口推拒宋老夫人。
“祖母,此一去,年就得在岭南过了。”玉昙起身给宋老夫人倒了杯茶,茶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她的眼,她将暖茶递到宋老夫人的手中。
宋老夫人接过茶盏,拉过她的手轻拍着。
“这汴京的年我过了七十次了,也可以换换新鲜的了,只是我放心不下你,总想着将你带在身边。”
若是没有楚明琅的事,她倒愿意跟着宋老夫人去岭南玩,只是若长时间和楚明琅待在一起,触发的剧情越多,她当真可能落入原本的结局。
“祖母,我早就长大了。”她回握宋老夫人的手,“我在汴京还有事做。”
宋老夫人道:“听说了,你翅膀长硬了,开始学做生意了。”
“祖母……”
宋老夫人长叹口气:“学做生意是好事,你这样反倒让我放心了,总不能一直照看着你,总得长大。”
“祖母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不然怎么让常嬷嬷催你来见我。”宋老夫人喝完一盏茶抬头,“要不将常嬷嬷留下,玉府的田庄铺子都经过她手,是个有经验的老人了,指点你些生意经是没问题的。”
玉昙浅笑道:“祖母,不是才说让我学吗?安排常嬷嬷教导我,以后怎么能算我的本事。”
“也对。”宋老夫人点了点头,用了午膳后,她陪着宋老夫人在矮榻上,对弈消食。
宋老夫人捻着黑棋:“杳杳,你最近常往风旭院跑?”
玉昙指尖摩挲着棋子,当初便是她太黏着玉鹤安了,宋老夫人担忧影响玉鹤安的科考,才让常嬷嬷盯着她,不准她去风旭院。
现今又到了科考的紧要关头,她是不是又不能去了。
“阿兄游学归来,带了很多有趣的书,我想看看,便常去……”
“想去就去,当初总顾及着鹤安科考仕途,让你不准去,考倒是考上了,我带你去渔阳两年,他又出府三年游学,兄妹之间生疏,之前的情谊消磨了干净,我记得你们幼时极其要好的……
现今想来,鹤安那样冷淡的性子,是不是也是这样造成的,比起你我反倒更担心他,总是什么都不说,藏在心底,慧极必伤,当初让他走这条路是不是错了。
杳杳,这些日子,劳烦你看顾着他。”
玉昙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老夫人将棋子一放,担忧道:“人啊,总得有几分烟火气吧,不然裹上泥巴就得当寺庙里当菩萨了。”
“祖母,我知道。”
事情交代好了,下完一盘棋,宋老夫人便困了,吵嚷着赶她走。
“祖母,我明日来送你。”
“行了,回去吧。”常嬷嬷扶着宋老夫人进了屋子。
心中惦记着宋老夫人的话,脚步不自觉地往旭风院走,迈进院子便瞧见两人站在廊下,她下意识往玉鹤安的袖子瞟,玉鹤安换了一袭白袍,云锦料子,无任何绣样,很是清雅。
玉鹤安惯常穿白,气质清冷。
她又想起宋老夫人的话:人,总得有几分烟火气。
她自见面以来便觉得玉鹤安有些奇怪,原以为是他们兄妹之间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