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就去做,凡事问心无愧便可。”
说完张合正便快步走了,只留下他们二人。
“阿兄。”
玉鹤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在询问为何不承认和他的关系,又好像只是多日未见她,里面的思念太重。
“证词全部呈给陛下了,估计得年后才能知道了,回家吧。”
“好。”二人并行,越走越近,双手交叠在一起,十指紧扣,走了一刻钟,出了大理寺。
玉昙忍不住了,凑得更近些,以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量,“阿兄,张大人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
“嗯,知道。”没有血缘这层关系,什么都不能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阻碍,没必要瞒着任何人。
“啊……”玉昙拧了拧眉头,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以往她总是害怕说出口,现在总归不一样了,她能大方地开口,“会不会有麻烦,对你的仕途有碍。”
“不会有麻烦,杳杳,你要明白,你从来都不是麻烦。”玉鹤安停了好一会儿,“张阁老说若是有机会来喝喜酒。”
第75章
这桩案子年关横跨年关休沐, 搅得过年都不安生。
前几日有宫中消息传了出来,裴贵妃为其父亲裴甚求情被罚,不仅被降了位份,还罚三个月不能出宫门, 连带着三皇子也被迁怒。
皇上口风已经漏出来了, 宣判只等过了大年, 玉昙提着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这种时候不可能回侯府, 今年过年又只有他们二人。
贺大娘采买了一大堆年货,将小院子装扮得很喜庆, 门窗廊柱上都贴了喜气的窗花, 整个小院都热闹了起来。
玉昙照例封了金叶子当红包,将小院子里里外外都打赏了一遍,就连守着院子里的暗卫, 也托长明去发了一份。
除夕那一日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快到小腿肚。
她和玉鹤安坐在窗前软榻上对弈, 燃炉煮茶, 白雾慢慢升腾起来, 她抬眼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
“阿兄,明日又是你生辰了。”
明日玉鹤安二十岁生辰,弱冠照理应当设宴加冠,尊长取表字,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只有我陪你了。”
玉鹤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嘴角上挑, 眼底漫出笑意。
她放下棋子, 撑着身子,越过小案,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玉鹤安的唇瓣上, 和冷淡的外表不同,他的唇瓣温热,吻得热烈。
“阿兄,我赔你点什么吧。”
“好啊。”
玉鹤安捧着她的脸,逐步加深这个吻,唇齿痴缠了好一会儿。
棋盘上的棋子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她才惊觉不对,她不知什么时候越过小案,跨坐在玉鹤安身上,软倒在他怀里。
现在还是青天白日,而且昨夜才弄过了。
她眼神迷蒙,努力撑起身,拉开一段距离,像被妖精蛊惑了的凡人,好不容易才恢复理智。
“阿兄,我想堆两个雪人,就在那儿。”
玉鹤安顺着白皙的指尖,他瞧见了院子里那棵大树,树干上还挂着个秋千,木板上落了雪。
掐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收紧,似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她感受到了蓬勃炽热,脸上烧红一片,“我、我……”
过了好一会儿,玉鹤安似乎缓过劲了,腰间的手松了些,“走吧,去堆你的雪人。”
好像她总是在让玉鹤安妥协,她有点舍不得。
她回抱住玉鹤安,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语调软绵又纵容,“等会儿……再去也可以……”
话音刚落,她被掀翻在榻,修长的手指握着腿弯,压得越来越紧。
直到她被欺负得眼神迷蒙,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说出那种话。
唯一的好消息是赶在天黑前,堆好了雪人。
两个雪人,一大一小,并排站立在大树下,像兄妹又像爱侣。
休沐期结束,玉鹤安又开始变忙。
裴家的判决还没出来,事情比预想中的要麻烦。
日子转眼就入了春,雪人挺过了小半个春日,终究熬不过春日的骄阳,融化在开春化冻里。
阳光晒尽雪人的最后一滴水渍,只剩下干净的院子,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发呆。
玉鹤安下值回来,带回了裴氏被处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