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他们可怜?”涂小湘讽刺地呵了一声,先发制人。
谢雪依嘴唇蠕动,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过了一会,江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朝结界里勾了勾手指,下一秒,刘科的身影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浑身血肉模糊,眼底却闪烁着疯狂的光。
他不后悔。
就算是死,有这群畜生垫背……值了。
江絮垂眸,冷冷地看着他:“教你这个邪法的人是谁?”
刘科吐出口血,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狞笑。
“不说是吗?”
江絮问:“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当初村民们做出那样的事情,肯定不会随便告诉外人,那个大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的?”
“除非……他就是当年给村民们出主意,以献祭幼女来压制诅咒的那个人!”
她声音清晰又笃定,像石子一样落在刘科身上。
他猛地一僵,过了会,喘了几口气,脸颊抽搐,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落在谢雪依身上。
“是你的父亲啊!”
“告诉我这个法子的人是她的父亲!”
“什么!”绝对出乎意料的名字,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谢雪依脸色大变,怒骂。
“胡说?你知道那些灵药,第一个先吃的人是谁吗?”刘科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是你那位……德高望重的掌门父亲啊。”
“不可能!你闭嘴!”谢雪依尖叫着打断他的话。
“呵呵,捉鬼的是你们,放鬼的也是你们,神是你们,鬼也是你们!”
“名门正道也不过如此!”
“也是,如果你们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的话,世间又何来如此多的冤魂惨案!”刘科凄厉地笑了一声,彻底晕死过去。
空气一片死寂。
谢雪依浑身发抖。
“玉明师叔,你快说句话啊,我爸爸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玉明看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
掌门,又是掌门!
先前大桥上,镇长也说过,告诉他们用打生桩那种法子的人,是掌门。
现在就连刘科也……
如果先前还能解释,而现在……
大家的心像是被人扯了一下,重重地往下坠去。
难道,所谓的德高望重只是假象?
他们的掌门真的是这样恶毒的邪修!
“不,不可能!”
“我不相信爸爸会是那种人!”
谢雪依脚步踉跄,受不了大家的沉默,无助地哭起来。
“你们……多久没见过他了?”江絮突然发问。
“有没有可能,现在的掌门并不是从前的那个掌门了?”
玉明愣住,脸色微微一变。
“江大师,你的意思是……?”长生观弟子脸色惨白。
江絮若有所思:“所谓的治疗解药,不过是利用村民,把活婴当作祭品供养身体里的魂魄。”
“如果,刘科所言为真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们谢掌门的体内,也有一个需要供养的魂魄……”
长生观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
玉明想到什么,脸色铁青。
当年,自从与刑天大战后,掌门身负重伤,这么多年一直深居简出,闭关疗养。
难道,这么多年,他们的掌门其实早已经被换了芯子……
玉明不禁打了个冷战,后背窜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大家看向谢雪依。
“雪依师姐……”年轻弟子带着哭腔问,“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谢雪依几乎要站不稳。
“我,我不知道……”
“不可能……那就是我父亲啊!”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都是谣言!是栽赃!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她双眼赤红,死死地捏紧手指,身子摇摇欲坠。
就算是被夺舍,可做出那些事情的,还不是她的父亲。
那要是传出去,她引以为傲的出身,他们整个长生观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声岂不是……
不,不可以!
谢雪依死死咬着牙,转身跑出去。
“雪依!”大家连忙跟上去。
长生观。
谢雪依冲到掌门内院时,守门的弟子惊慌地拦住她。
“掌门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滚开!”谢雪依红着眼,一把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