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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她一身反骨人还狂 第177节

白夫人沉睡着,忽然肚子被重重一绞,她猛地睁开眼来,抱着腹部痛苦地尖叫出声:“老爷,好痛……”

又来了,它又来了。

自从她怀上孕之后,这肚子见风就长似的,明明只有两个月的身孕,可她的肚子却是腹大如鼓,看着跟五六个月一样。

这便罢了,这胎儿不正常不说,还时常被撞击,她和老爷商议过,开了落胎药,却没能将孩子打下来,反变得日日绞痛。

短短一个月,她就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原本丰腴的身材也瘦得脱了形,再加上圆润的肚子,反显得人更可怕。

她怀的一定是鬼胎,一定是的!

白茂行听见夫人喊痛,自己的头顶后脑勺也跟着抽着痛,惨白着脸过去,紧紧握着她的手,念着驱邪经。

可他越念,白夫人的肚子就痛得越厉害,也不知哪生出来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厉声嘶吼:“不要再念了!”

白茂行被推得跌倒在地,攒着符箓,眼泪滚滚如下。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该被那念慈庵的尼姑灌迷汤,吃下那东西,如今银子花去不说,夫妻两人却是糟了报应。

没有孩子又如何呢,过继和收养都可以的,为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白夫人在痛苦嚎叫,白茂行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头奇痒无比,忍不住伸手去抓,等摸到那一个巨大的肉瘤时,他脸皮一抽,双眼越发的惊恐。

它又变大了。

白夫人跳下床,噗通一下跪在地,咚咚地撞自己的头,道:“我受不了了,我不想活了。”

“夫人。”白茂行扑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强忍着疼痛,道:“再忍忍,大师很快就请来了,你不是信沈夫人么?再等等。”

“啊!”白夫人的腹部绞痛得像有利刃在里面不停地搅动,不由挣脱他一滚,不停地捶自己的肚子:“这是鬼胎,我等不了,我要他死!”

她声线凄厉,双眼赤红,双膝跪行到梳妆台,抓起一把剪子,想也不想地就往肚子扎去。

“夫人!”白茂行吓得惊声大叫。

然而,白夫人手中的剪刀在距离肚皮只差一分的时候,她的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紧紧扯住而动弹不得。

若是阆九川在此,定会看到那力量是黑红的血煞阴气,如同锁链一样,将她的手扯紧了,越来越用力。

白夫人惊恐万分,咔嗒,她听到了手臂肩胛那传来臂骨移位的声音,而她的皮肉,像是要被强行撕裂似的,火辣辣的痛。

它要撕掉自己的手!

白夫人的眼神绝望不已,眼前被血雾染红了,只看到一大片的血雾,鼻子也仿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而白茂行同样如斯,他惊恐地看着他们的卧房变成血海,喉咙嗬嗬的发出咕噜声。

阆九川一下马车,就看到白府的东北角,有血煞冲天,不由一凛,也不等黄管事说话,直接冲了进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白府的一策道人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热乎气,也看到那血煞,双眼一沉,好浓重的血煞阴气!

第317章 阴胎怨灵

血气冲天的白府,宛如被笼罩在一片血雾中,鬼气森森,明明是大白天,却彷如入夜后地狱。

阆九川手指飞快掐诀,白日就这么大的血煞气,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她想到黄管事曾说过的,是白夫人肚子里的胎儿出了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这阵子她接触的鬼胎可不是一件,母子鬼案中,那鬼婴欲借肉身投生,而尸殭中,同样欲借胎儿长生,那这一个呢?

她这是和婴胎杠上了吗?

她精准无比地来到白府的主院,此处血煞味最是浓郁,一脚踏入,她眼前就浮现了一幅幻象。

那是白茂行夫妇,跪在一个女神像前,虔诚地拈香跪拜,还捐了一大笔香油,然后被一个尼姑领到一处静房,里面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尼姑,见了两人,便是笑了。

画面一转,念慈庵里有一静房发出凄厉的惨叫,那老尼姑强行从一个年轻姑娘体内掏出一个青紫的成型男胎,不顾产妇血崩,只小心的剥下胎衣,见男胎已无生气,让小尼姑处理了,她则把那胎衣浸在了冰水里。

没过两日,老尼姑提着一个食盒登了白府的门,在厨房一番捣弄,给两人端来一碗肉汤,那白瓷碗里,那肉汤呈着暗红色,而那汤里的肉,却是青紫色,还有些红色筋膜,令人瞧之胆颤。

眼看两人都犹疑惊惧,老尼姑便笑道:“老爷夫人且放心,这可是男胎的紫河车盘,这汤里还加了我们念慈庵的送子咒,只要你们吃了此送子汤,保管来年生个大胖小子。你们能打听到我们念慈庵,便知我们乃是有名的送子庙,断不会骗人的。”

白茂行看着那碗汤,只觉得后背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冷汗,尤其是看到汤里泛着的油光,那团血肉浸在汤里,那铁腥味和着一股子不知是符水还是别的怪味,令人闻之作呕。

他脸色发白,一阵反胃。

白夫人同样如是,但想到自己夫妻二人,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她咬咬牙,一口气将碗端起,连汤带肉的吃了下去。

白茂行见夫人已经吃了,喉咙滚动了下,颤着手端起那碗送子汤,一饮而尽。

阆九川看到这,脸都黑了。

紫河车可入药,但却不是这样用的,这明显是从未足月的孕妇里强行掏出的胎儿胎盘,尚未足月就被打下,还剥了胎盘入汤,可见这血煞怨气之重。

她看着周围的血气,铁腥味浓得作呕,想要将人给掩埋了一样。

她给自己封了嗅觉,一边看着怨气堆出来的幻象,一边往主屋走去。

那白茂行两口子吃下这送子胎盘,默默耕耘几日,不出一个月,白夫人就有了反应,作呕作闷,找来大夫一查,虽然月份尚浅,但也像是有了,两人欣喜若狂。

再过几日扶脉,确实是怀上了,两人欢喜得又哭又笑,立即又让人给念慈庵送上了一大笔香油钱以示功德。

可在当夜,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做了个怪梦,梦见身处一个浓稠血池里,有无数婴童在里面爬行,向他伸手,露出渗人的笑,其中一个只有着灰眼珠的婴儿,咧着血口,冲他们喊爹娘。

两人惊醒后,白夫人腹痛如绞,而白茂行只是头奇痒无比,一摸,头顶偏后脑勺的地方竟长了个包,软软的,像是瘤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