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正平:“?”
崔氏:“!”
两人惊恐地看着那浑身白毛的猫,脸色惨白,它不是一只猫吗,怎么会口吐人言,刚才那一声,是虎啸吗?
“吓到人了。”阆九川捏了捏虎头。
将掣后知后觉地看向两人,有些心虚,缩了一下脖子,道:“急怒攻心,我忘记装了。”
它悻悻地向二人抬了抬爪子:“我不是一般的猫,乃是白虎王,将掣大人。”
阆九川未免他们吓得背过气去,将骨铃祭了过去,使灵气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解释了将掣的来历,又问:“澹台明可有说是哪个皇子?”
她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言语里还带着不屑!
阆正平眼睛不离将掣,道:“任挑。说你看中谁,任你挑,哪怕已经成婚了也可以。”
阆九川眉梢一挑:“任挑?他可真看得起我啊!”
“你愿意?”崔氏问她:“我可以让你外祖父请折婉拒,加上薛师沈大人他们一起,够不够力?”
“没用。”阆九川摇摇头,道:“皇族也是玄族之一,他们惯会强取豪夺,就不必牵扯薛师他们了。”
“那怎么办,要不你逃吧?”阆正平叹气,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之前是污名泼身,现在倒好,名动乌京了,结果招来一个赐婚,明摆着那是个火坑,这是要拽着她往里跳!
还不如被污着名呢,至少没人敢肖想她!
第449章 敬酒不喝喝罚酒
阆九川若是寻常的一般贵女,得天家赐婚,阆家会觉得这是个甜得发齁的蜜糖,可她不是,那这赐婚对她而言就是个枷锁,是裹蜜的砒霜。
而且,这赐婚明显是不安好心,一如将掣说的,是想把人扒拉到窝里去。
偏偏开平侯府还不敢正面驳回这所谓赐婚,就算阆正平已经把阆九川说得命不长,人家也不愿打消这念头,可见是志在必得。
阆正平觉得恶心坏了,强买强卖,是真的没说错。
皇室就是拿捏着阆九川是一般权贵家的贵女,又没有真正剃度出家,这才用这种法子拿捏她。
他们此举属于阳谋,用最简单却也光明有效的方式招揽她,就是把她变成自己人!
阆九川虽也恶心,但也并不像他们那般担忧,道:“不过一个赐婚,不必如丧考妣,此事最终只会不了了之,放心吧。”
“你有对策?”阆正平有些好奇。
阆九川一笑:“他们舍得了孩子,那就休怪狼张开口了,我可以是克夫的命格。”
阆正平:“……”
崔氏咳嗽两声,道:“用此策,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从不曾想过嫁人,也就无所谓是不是克夫。”但皇族真要一意孤行,那就休要怪她克谁了。
崔氏一默,心情复杂。
天家欲给阆九川和皇室子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明就里的人只觉得阆家是走了狗屎运,要插翅起飞了。
而知道阆九川性情的,却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她虽修道,却也婚嫁自由,且身份也是‘臣女’,这一局,她要如何破?
抗旨不尊,她就是明着树敌,她独自一人无所谓,阆家必是会受到牵连的。
最可笑的是,那之前曾当着阆九川的面灭了半妖的那个若虚道长,竟还有脸来寻她作说客。
“嫁人便是断阆道友你的道途,此局也好解,不妨直接加入皇族,成为客卿长老,你若愿意,老道可威为你引荐。”若虚捋着白须,双眼闪烁着精光。
阆九川冷笑:“所以你就是这样为他们卖命的?”
若虚脸色骤变:“你!阆道友,你年纪还小,可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阆九川眯眼,讥诮一笑:“你也说了,我年纪小,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这人,野性难驯,就学不会摇尾乞怜的事,若虚道长也不必费心教我此道,本人愚钝,学不来!”
若虚拂袖而起,眼神冰冷,哼的一声:“看来阆道友是打算敬酒不喝喝罚酒了,那我倒要看看,尔如何破局!”
“慢走,不送。”阆九川端起茶。
若虚气呼呼地走了。
他一走,宫七就在伏亓的陪伴下走进万事铺,沉声道:“我没想到皇族突然会来这一出,这可如何是好,这必定是有人向皇族提议的,否则怎会如此突然?”
伏亓厌恶地道:“强权压人,皇室是深谙此道。他们这打算,必是将小九囚于深宫,既有折她羽翼之意,更有图她慧根之心,结合她血脉,以图生下更出息有天赋的传承人。”
宫七脸色几变:“你所言十有可能,皇族的玄门道根血脉,是越发不纯,以至于这三四十年都没有生下天赋强的。”
如今冒出一个阆九川,天赋异禀,本领高强,偏偏她又是个坤道,还是个才到及笄之年的坤道,说是美强嫩也不为过了。
这样的人,只是招揽过来做客卿长老未免浪费了,招过来成自家人,借其母胎,说不定也能生下一个天赋异禀的传承人呢!
宫七越想,怒意就腾腾上升。
好恶心的做派!
比招揽成为客卿长老更恶心。
“荣家和你是劲敌,又和皇族联姻,只怕此事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宫七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