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有些沉重,两人都没再说话。
回到工作
室,颜宁浑身湿漉漉的,她回房间洗了个澡。
浴室里,颜宁□□地站在镜子前,蒸腾的水汽氤氲着,被模糊的身体线条曼妙,朦胧……却也恶心。
颜宁面容冷淡地望着镜子里的人,手不受控制地揉搓在肌肤上,很快抓得通红,甚至浮现出斑斑血点。
从始至终,她眉眼淡漠,仿佛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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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溪。
陆砚清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星佑躺在他腿上动来动去,还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时不时捏一捏他腰侧的肌肉,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陆砚清挂断电话,笑着低头:“做什么?”
“颜姐姐就这样子呀。”
陆砚清脸上那抹极淡的笑意渐渐消失。
“在河边野餐的时候,我看见你们这样,那样!”星佑说着就要去搂陆砚清的脖子,想要亲他的脸。
在星佑嘟着嘴巴凑上来之前,陆砚清手放在他后颈,一把将他提起来。
“哎呀叔叔!”
“今晚自己睡。”陆砚清提着星佑扔到他的儿童房间。
星佑从床上弹起来,大喊道:“叔叔是大坏蛋!”
陆砚清关上房门,神色平静地走进浴室,冲完澡他围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挂着水珠的肩头,那道红色的抓痕已经消失不见。
星佑最近是有些聒噪了,像一台留声机。
隔着玻璃门,手机的震动打断了陆砚清的思绪,他回到卧室,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眼神微动。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浑厚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长昀,要爷爷亲自去接你吗?”
长昀,是陆砚清的字。
轻飘飘的两个字仿佛有千斤重,陆砚清望着窗外夜色,印象里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他父亲去世的葬礼上。
陆老爷子在提醒他的身份,在提醒他肩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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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以前站在云端接受鲜花掌声,还是现在低在泥沼承受攻击谩骂,颜宁永远都是话题中心。
工作室,颜宁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着网友对她的留言,明明现实中没有任何交集,但只要涉及她的名字,他们就会用最恶毒的文字编织成刺向她的尖刀利器,恨不得亲手在她心口捅上一刀又一刀。
颜宁下意识地抬起手,在胸口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揉,好像这样就能把那片淤堵给揉开。
评论里有人@叶思思,颜宁点开了她的微博。
和她这边的阴云惨淡不同,叶思思那边宛若鲜花着锦,晴空万里。
颜宁回想着回到燕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丢代言,丢资源……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畅的,而叶思思一个接着一个代言,一个接着一个剧宣。
在一水的宣传中,颜宁看到了她抱着一束花的照片,配文“收到了满满的关心”。
鲜花的包装纸上印着商店的lg,是在她十八岁那年沈西皓让人开的,第二年她拿到人生第一个影后,那天晚上,从保加利亚空运来的玫瑰、从法国运来的鸢尾、海地的木槿、荷兰的郁金香、爱沙尼亚的矢车菊……在绚烂的烟花中,铺满了整个别墅。
那晚,鲜花着锦的是她。
颜宁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宁姐。”米诺悄声来到颜宁身边。
颜宁没动:“怎么了?”
“工作室五年的租期到了,该续租金了。”米诺不想再拿这些事让颜宁添堵,但又不得不问她。
“续吧。”颜宁低声道。
米诺看着颜宁憔悴的脸,纠结了几秒还是开口:“另外,同事们的工资是沈氏负责的,原本一周前就该打的,但现在还没有动静。”
听到这里,颜宁睁开了眼:“怎么没人和我说?”
“大家说再等等,不想让你再烦心添堵。”当然工作室里三四十号人不全是这个意思。
“跟财务说先把这个月工资结了。”
颜宁刚说完,接到一个电话。
“你好,是颜小姐吗?”
“你是?”
“我是博雅的法务,之前和你的经纪人联系过。”
博雅是颜宁以前代言的一个一线品牌,主要经营箱包,但这个时候接到他们法务的电话,颜宁有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