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园子里的果子大把的人抢着要。玩直播纯粹是王野嫌闷得慌,给自己找事。
王野把防晒衣穿好,又看了眼手机,置顶消息那里,岑中誉三天半没回他了。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声嗤笑。
他这么帅,又瘦了,给谁看见,谁信呢。他这么敞亮爽快一个人,被人叫哥叫总的人,竟偷么么,私底下,求着给人当狗。
忒卑微了吧。
这样下去只会更糟。
道理他都明白,可能怎么办呢。遇到这么个人。他先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心的,但这种行为,确实是钓着他心绪和脑子一个劲转圈,他被钓得时不时想叹气。人也不快乐了。
平时特清醒一个人。
钓着鱼,王野在太阳底下暴晒,心很静,看着平静的湖面,他越发明白了。
他陷得太深了,还是自己自愿咬钩的,对方可能连钩子也没撒。
他就这么清醒地沉沦着。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远处,赵正远远看着岸上那个人墩子。亲自找来了。
他从国外回来,这阵子帮阿誉做事,很是忙了一阵,好久没理那个小王八了,听说他上班去了,他还惊了半茬。
从外面新收了把黄花梨老古董箜篌。花了几千万。
这东西不是钱的事,是难遇到,找专家鉴定了,一等一的好品。
这种东西寻常人用不起,行家遇见了只会珍藏着,可有个人看见了,肯定会来收。还会用。
赵正就是这样,隔三差五整个什么东西钓着王野。
可这回,那人一点声都没。
赵正生气,骂他助理:“你没放声出去?”
“放了啊,这把好琴在鼎天拍卖行预热好久了,再传不到小王总耳朵里才奇怪呢。他一向爱收这些的。”
“是价位太高了?”赵正寻思他都去上班了,别不是被他姐把卡断了,“没钱了?”
“不能吧,赵总你几千万收的东西,几百万拿去拍,小王总这点钱也没?”随随便便吃顿饭也不止啊。
王野浑身透着邪门,东西在馆子里放好多天了,不少人慕名来问,也不能任由它放着,于是赵正亲自找来了。
钓了一下午的鱼,王野和陪钓的老头闲话,聊项目,经过田野,就看见在田里开农三轮的赵正了。
么的。
不遇见不知道。遇见了才知道自己憋了那么多火气丧气和郁气。
上赶着,随便找了个理由。
“他姥姥的,下来,田里养着多少鱼和泥鳅,你把我这么肥沃的鱼压死多少,我晚上吃饭鱼汤都不鲜了,害小爷我没了口福,这损失你赔得起嘛,混账玩意。”
“么的,”赵正摘了墨镜笑了,“哪来的鱼和泥鳅。”
这是田,不是水田,干巴一片的,一望无际的肥土地。
特么的眼瞎啊。
两人在田里打了一架,打了一身泥,各自都爽开了。
晚上庄子里不知道哪弄来的肥鱼汤,王野尝了个大鲜,再去问赵正个狗币哪去了,魏虎说他早走了,不知道忙什么,衣服一换,直接奔机场去了。
“看着挺忙的,他秘书说急事,要他去一趟伯尔尼。”
“伯尔尼,瑞士。”王野把头一抬,“誉哥好像也在那。”
他这人特聪明。
赶忙让魏虎去查他最近还在干嘛。
魏虎说他往拍卖行去过。又说他前阵子一直在德国和奥地利。
去拍卖行顺手把琴拿了回来,回家路上,王野有了个不成型的猜测。
“擦,他是不是偷摸摸地,给我誉哥办事?”
这消息不能再想了。
再想他真要炸了。急的他火烧。
他誉哥和赵正那个狗币一起玩也就算了,现在还一起共事?
他誉哥明显有急事,得找他帮忙?
赵正有那么大能耐?
赵正怎么没有啊。
他人看着不着调,可这些年除了花花草草玩,其余时间他全在忙工作啊。也是常年全国飞的,到处投资。
比起王野。
王野夜里从床上惊醒了,三点多。
“不行,我得去公司。我得住公司,我要好好上班。”
王野最近黏不着岑中誉,只好黏管凤。
管凤一方面嫌他粘人精腻得慌,一方面和他搭配着干活确实蛮舒心。
这周末下午,他俩在青岛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