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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看客 第74节

“今天那不是床戏,床幔是风扇吹的,我们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中间还隔着距离呢。”

过了好几秒没听到陆砚清回答,颜宁以为他睡着了,随即枕着他的手臂也睡了。

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陆砚清睁开了眼。

刚才在剧组,看着男演员抱着她进入床榻,纱帐随之垂下,明知是假的,但他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两个问题。

那天她问他,遇到问题怎么消解情绪,就像现在这样,静想,直到想通为止。

黑暗中,床幔轻纱似是在眼前飘动,柜子上的鸽血红宝石耳饰微微闪烁,昏昧的夜色中,两者渐渐同步了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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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不亮,陆砚清意外醒了,她像块膏贴在身上,热的他睡不着。

陆砚清抬手覆在她额头,随即眉头轻蹙:“颜小姐,阳气是不是吸多了?”

“嗯?”迷迷糊糊中,颜宁感觉耳边的声音好远,但眼皮重得睁不开,只抱着身边的人哼唧,“好难受……”

“你发烧了。”像个火炉。

“哦,发烧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颜宁反应都慢了半拍,但过了几秒,身下忽然一热,她意识立即清醒了。

颜宁掀开被子坐起来,只见深蓝色床单上有一片更深的印记,连他的睡衣上也……

“对不起,生理期提前了,我不知道,抱歉抱歉。”

头皮发麻中,颜宁抽出纸巾去擦他睡衣上的血迹,陆砚清坐在那儿,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痕迹,又扫了眼她苍白的脸,起身去了衣帽间。

望着他的背影,颜宁来不及细想他的心思,下床就往浴室去。

强撑着洗完澡,颜宁站在镜子前敷上面膜,他刚才是生气了吗?但看着又不像,这人总是一副平静的表情,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脑袋中像是一团浆糊,晃晃荡荡的,她推开浴室门出去,只见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了。

陆砚清手里拿着书,听到声音后抬头,只是这一看,便忍不住笑了。

此时夜色还未散尽,她发着烧,流着血,脚步虚浮地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但就这个状况,她脸上竟然敷着面膜。

她是有多爱美?

看着他的笑,颜宁走过去,原本想要坐在他腿上的,但怕再蹭在他身上,就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

“不许笑。”颜宁靠在陆砚清身上,轻微的声音带着娇嗔,“温度高好吸收,你不懂。”

这张脸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清楚自己的优势,就会把它磨得锋利。

贴在身上的温度还是很烫,陆砚清收起脸上的笑,望着窗外将亮未亮的天色,目光平淡寂静,过了几秒他开口:“楼下有退烧药。”

颜宁闭着眼,声音没什么力气:“没关系,每次生理期都会发烧,睡一觉就好了。”

陆砚清依旧望着窗外,耳边的声音轻柔,只听声音,就能想到她此刻恬淡安静的脸。

该矫情的时候反而不矫情了,矛盾,奇怪。

“上次发烧的时候还是在雾溪,你第一次见到我什么印象?我那么漂亮,你都没有点非分之想吗?”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颜宁忍不住笑了。

而随着她的话,陆砚清眼眸逐渐淡漠,抽出被她缠着的手臂,他起身:“公司有事,先走了。”

“路上小心。”

颜宁闭着眼,没看到窗外还未亮的天色,听到关门声,她也懒得再回床上,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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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来到了冬天,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矜持,迟迟不来,只有寒风凛冽着。

气象台说,今年是十年来最冷的寒冬,寒潮顺着西伯利亚平原席卷而来,气势汹汹。

但颜宁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温暖。

比如说,清园多了位做饭的阿姨,做的减脂餐很符合她的口味,也会在她晚上下班后为她煮碗热汤,热呼呼的,很温暖。

比如说,他干净宽敞的衣帽间,已经被她占了大半区域,中间柜台他的腕表旁边又增加了个柜子,里面全是她的珠宝金饰,他说是随手买的小玩意儿。

比如说,她怕冷,晚上回来脚总是冰凉的,就半夜偷偷蹭他的腿,他从一开始的避之不及,到现在像个木头一样躺在那儿,任由她蹭。

比如说,隔壁温暖如春的花房里,她研磨,他作画,或者她坐在他腿上,他握住她的手写正楷,写狂草。

比如说,他晚上应酬,她发消息问他回来么,他从先前的“不回”,变成了一个字——“回”。

……

颜宁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起身走向北风呼啸的室外汽车广告拍摄现场。

寒潮徐徐,暖流许许,总之就是……挺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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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合,分管汽车行业的赵总,在汇报汽车上市后的十天内的销售状况和竞品分析。

会议室大屏幕上,播放着对家先锋汽车的广告片。

茫茫雪原,颜宁一袭黑色鱼尾裙慢慢走来,冰天雪地中,她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绳子,牵出后面的黑色轿车。

茫茫沙漠,颜宁一身红色抹胸裙摇曳生姿,尘土飞扬中,她目光冷酷地拉着手中的绳子,牵出后面的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