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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户女 第14节

打扮完了之后,随爹娘一道去了枫桥,楼房前面早早就搭起了棚子,后面灶房请的是包氏的娘家弟弟过来烧饭的。

梅氏就略显不满意:“怎么请他来?”

“这其中有什么事故么?”妙真还不知道。

梅氏道:“上回你弟弟洗三,你三婶把她兄弟叫到咱们家里来,家伙什都搬来了,我们就同意了,说是九桌的客人,偏预备十桌。不仅如此,一桌就收五钱,客人们用完饭,他也不让他的人来收拾。”

“怪道的,就是如今市面上五果五菜的筵席,狮仙斗糖桌面,也不过五钱而已。”妙真想这包家舅爷真黑心。

梅氏又道:“还有呢,卖烧饼的老高得了重病,人还没死呢。包大舅架着一班人要上门给人家办丧事,被高家人打了出来。”

妙真听了都咋舌。

原本家里想请徐二鹏记礼簿,但徐二鹏只肯中午过来用饭,上午还要写书,故而徐老太让她弟弟徐老舅爷写礼簿。

梅氏让人拿了二两银子来,这是一笔礼钱,但不能说礼钱,因为是一家人,所以只说是给徐四娘的添妆。

一年多未见,如今的徐四娘刚满十六岁,饶是以前多嫌她为人,但见她一身红衣裙,含羞带臊的,立马要嫁去别家,也觉得时光飞逝。

听说徐四娘如今一手饭菜做的很好,浆洗缝补也做得,比徐老太还要能干些。

从新房出来,见徐大郎一个人过来的,妙真还问起:“大姐姐还没来么?”

“她和你大伯母都有事。”徐大郎道。

妙真就不往下问了,显然肯定是大伯母不愿意过来的,她住老宅的时候受了气,现下更不愿意为徐家做面子,这也能够理解。

黄氏和梅氏不同,黄氏的日子过的不甚痛快,所以也不愿意敷衍婆家人。梅氏平日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衣食无忧,只是一年两三次和婆家人交流,因此还尚算能够容忍。

随着客人陆续到来,梅氏带着妙真坐席,桌上的菜色全是肥腻腻的,新郎官过来塞开门钱的时候,也只给三房两个红包更厚些。

妙真见到了这位小姑父,头尖尖的,嘴有些突,似乎精明外露些。

到底,还算是热闹,吹锣打鼓的把新娘子接走了。

三日回门,妙真她们就没过去了,徐四娘的回门礼都拿到徐老太那里,徐老太想着自己平日跟着三儿子过日子,遂拿了一份出来给老三,至于其余两个儿子的礼她就昧下了。

梅氏其实是个仔细人,心知肚明,但小儿子才三个月,正离不得人,虽然有乳母照顾,但她哪里放心。

妙真倒是闲下来了,每日只钻研医术,做做女红,倒也惬意。

却说月余后,丰娘左颈上的痰核还真的消失殆尽,喜的丰娘逢人就夸妙真医术了得。

却说这话让马家下人听见后,马夫人抹了抹才干的泪痕,似乎下了决心到徐家。此时,徐家人正一处吃晚饭呢,妙真正考较弟弟,帮弟弟背书,见他背完,才盛了汤饭给他,刚递完,就见马夫人来了。

马夫人这一来,梅氏见她欲言又止,怕她有难言之隐,请她进去内室,她却道:“我想请真真过去我们那边看看。”

妙真一顿,难不成是马玉兰真的得了重病,她连忙跟随过去。

以往到马家气氛都是很欢快的,如今却怪怪的,马夫人一路无语,只是到了马玉兰的小院子里,到了正房,打开了门,妙真进来往里一看。

昔日欢快活泼的马玉兰,如今脸上忽白忽红,腹部那样突着,似有些身孕一般。

马玉兰也有些恍惚,马太太在她耳边道:“真真,你看你马姐姐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年过完,经水也不来了,肚子变大了。做了两场法事,散漫出去不少银钱,却还不见好,后来请了个大夫,先是说你姐姐鬼交,还有说她贪欢不肯承认,气的我浑身发抖,还怕人家说出去,塞了银子封口。”

妙真听了忍不住鼻酸,又道:“那有没有请茹夫人来看?”

“请了,一开始她说你马姐姐肚子里有石瘕,后来也没什么效果,就说是鬼胎,还是你师父建议我请人来作法的。”马太太忧心的很,她知晓找茹氏都没有,更何况是找茹氏的徒弟?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了。

妙真突然想起她看过的《傅青主女科》里说的室女鬼胎,虽说也有其局限性,但似乎就是这哥症状,她镇定了一会儿,才对马太太道:“这不是鬼胎,我的法子只有三成的把握,您若放心,我勉力一试,您若不放心,此事我也不会乱说。”

没有现代医学手段,妙真只能慎之又慎,好在马太太真心爱女儿,绝非那等愚昧之人。

马太太见她不说大话,态度谨慎,立马道:“我放心,我若不放心,也就不会找你了。”

“好,那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姐姐的病症我写在医案里,中途若是出现什么差错,您可不能找我,若是同意,便找人做个见证,咱们签一份文书。”妙真是因为医闹穿越过来的,想起来心有余悸,故而,也只有如此。

第20章 程家供奉

她先细细的和伺候马玉兰的丫头说话,先排除了绦虫病,再想若是恶性肿瘤的话,自己就得先帮她活血化瘀,到底结块必有有形之血,但也不能过度,所以她先开了荡邪散,又开了调正汤,另外还要准备桂香平胃散。

“我看马姐姐似乎如今吞咽都有困难了,我先回去了拿银针,等会子你们药熬好,快熬好的时候再喊我过来。”妙真如此道。

却说傍晚时,妙真方才过来,先点了避秽香后,又用针让马玉兰张开嘴,马玉兰见是妙真,还笑了一下。

“马姐姐,我亲自喂你喝药。”

马太太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在这里熬了许久了,她们先把药拿来,马玉兰服下之后,先前没有反应,又在半夜,妙真又让人熬了一次给她服下,她立马抚着肚子喊疼。

妙真松了一口气:“你们赶紧伺候她出恭。”

到天快亮时,听丫头说她排下半桶秽血,她再把调正汤让人端进去,这调正汤就是专门用来补气的,只要气旺了,血就能运行。

她对马太太道:“这调正汤一共四剂,正常来说,服完脾胃会好些,气血就能运转起来,经水通畅就好了。您放心,我早晚都会过来一次。”

熬了这么一夜,妙真也十分累了,马太太虽然在伤心中,但仍旧知道礼数,等妙真到家后,送了五两银子并一匹三林塘的松江标布一匹绿梭布。

妙真把钱放匣子里,两匹布送到梅氏那里,让她等夏天裁衣裳穿,自己沉沉的睡了。

布送到梅氏这里的时候,徐二鹏正出来活动一下脖颈,他道:“这诊金倒是挺丰厚的。”

“可不是,松江标布一匹一钱五分,绿梭布四钱五分银但也累啊,昨儿在马家熬了一宿。”梅氏很心疼女儿。

徐二鹏则道:“咱们女儿如今正是积累名气的时候,说这个做什么。倒是她这个年纪,咱们得帮她说一桩好亲事才是,只我原本看中的罗秀才,总觉得不好。”

“怎么了?”梅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