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闻言笑了笑,她转头看向沈慈昭,“也不知为何,下手的时候,似乎总是有股直觉,该如何剥离,用多大的力道。”
沈慈昭有几分感慨,她想起了盛年先前同她闲话时所说的话。
“呈莱宗没有药修一门,还是耽误你了,今日见到父亲,我要同他好好说说,你这样的天赋,在呈莱宗上那么久,他竟是不曾想过给你寻个好的师父。”
桑渡笑着摇了摇头,她看着手中完好无损,颗颗饱满的兽丹,小声道,“这点小事,不值当说什么的。”
两人一边闲话,一边处理着兽丹,那一筐子妖兽,竟是没用多久,就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沈慈昭有些疲惫地伸了个腰,“父亲同母亲今日到灵都,盛逾会来吗?”
“宗尧说他传信回来,说今夜会赶回灵都。”
“那我可得同他好好说说,须弥宗那样大的宗门,怎么才让盛年并两个刚刚入门的修士负责这药庐,如今灵都里头的难民太多了,这药庐忙得不可开交,便是忙成这样,仍旧是有人,没办法第一时间得到救治,让伤口越来越严重的。”
桑渡眸光闪了闪,她眉心微蹙,“如今灵都的难民竟是这样多了吗?”
沈慈昭看起来也有些愁绪,她叹了一口气,看向桑渡,缓缓点了点头,“这还是灵都,灵都繁华,有靠着须弥宗,那些受了伤的难民,暂还有这药庐顾着,免费替他们诊治,也不知旁的地方,是怎么样的情况。”
“桑桑姐姐!”院墙上,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
桑渡抬眸去看,见夜逢正坐在墙头,笑眯眯地朝着自己看过来,“李管家让我来寻你,好像是姐姐的亲人到了。”
桑渡同沈慈昭对视一眼,暂且将这难民的事情放在了脑后。
“是养大姐姐的伯伯和伯母。”桑渡对着夜逢招了招手,“今日见到他们,莫要失礼。”
夜逢从院墙上跳了下来,他站在桑渡身边,应了声好,经过这段时间,夜逢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对谁都是一副警惕模样了,乍看起来,他与同龄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三人回了宅子。
刚到宅院门口,便看到了须弥宗的马车,沈元白同方寻青已经到了。
再顾不上旁的,桑渡同沈慈昭从走变作跑,眼眶也皆是有些泛红。
沈元白同方寻青站在一处,谢安淮站在他们身侧,他最先看到桑渡同沈慈昭。
“师父,师娘,桑桑和阿昭回来了。”
站在树下的两个人同时回头。
方寻青的眼睛已经红了,她看向桑渡同沈慈昭,眸光却是猛地一滞。
她盯着跟在桑渡身侧的那个少年,身上温热的血仿佛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青姨?”片刻的功夫,桑渡已经停在了方寻青的面前,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面色僵硬的方寻青,“出什么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