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低应了一声。
仿佛有什么在她心口处炸了开来,岑山月的话,并没有让桑渡感到惊讶。
桑镜明当年,翩翩少女,第一剑修,名声在外。
岑山月会认得她,也不是什么值得人诧异的事情。只是,桑渡同样不觉得那个有法子救下这些伤者的人是桑镜明这件事,有什么令人惊讶的,从离魂时见到桑镜明的身影时,桑渡便不自觉地去猜,这天外洞与桑镜明之间的关系。
现在,她虽还没有搞清楚桑镜明与这天外洞之间的联系,却也是从岑山月的话中笃定了桑镜明同这天外洞,一定是有关系的。
见桑渡不答,岑
山月并没有继续催促什么,她只是安静地站在桑渡身前,那双眼睛干净透亮得有几分突兀。
过了好一会儿,桑渡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需要我怎么做?”
“那药里最关键的,是心尖血。”岑山月看向桑渡,“你的心尖血。”
那一刻,岑山月的声音和沈元白的声音似乎重合在了一处,嗡嗡得,吵得桑渡有些听不清楚。
——“她为了救人,在你刚出生,本就灵脉不稳的时候,取了你的心尖血,魔气寒气一同入体,这才灵脉损毁。”
桑渡退了半步。
她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幼时的事情她并不知晓,只是现在,她却无端想要叹气。
就好似命中注定一般。
从前是她的心尖血救了被虫卵寄生的人,现在,仍旧只有她的心尖血,能够救下被虫卵寄生的人。
岑山月看着面前的人。
她没有再说什么,没有替这些人求情,也没有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词语来说服桑渡。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故人之女。
“要怎么做?”面前的人抬头朝着岑山月看了过来,侧脸上被镀了一层淡淡的光。
岑山月眸光有些闪烁,她张了张唇,却没能发出声响,过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夫人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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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尧等在外面,他感觉自己愁得头发都要白上好多了。
面前的狗尾巴草被他拔秃了一株又一株,盛年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宗尧大人,你若是没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