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行是师父的嘱托,可上头恐怕少不了太灏的授意,谁知道那日在春神殿他神神秘秘地说了什么。
不是明知文玉误会,可太灏却百口莫辩。
既是帝君洞府。文玉看似平和,实则咬牙切齿,帝君岂非脚一伸便到了,何须我眼巴巴跑来?
太灏一时情急,忙上去围在文玉身前,也顾不上就在边上的郁昶,只满面焦心地唤道:小玉
她叫文玉。郁昶伸手欲拦,却被太灏三两下挡回来。
看来方才在山下,他并未使出全部实力。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藏灵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睇了太灏一眼,问你话呢。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释。
想当初在钩吾山巅与她大打出手的时候,也不知是谁一包眼泪一包鼻涕地蹲在地上,死活不肯起身。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打输的人是他呢。
藏灵的面色僵了僵,实在笑不出来。
其实那时候他赢也是输,而她输也是赢,因为原本这场交手就没有胜利方,她和太灏都只不过是的可怜人。
太灏沉默不语,一双手在袖中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始终不敢触碰文玉半分。
对于旁人的任何话,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在乎的只有文玉、唯有文玉。
神君在同谁说话呢?冷不丁地,文玉转向藏灵,帝君吗?神君与帝君是如何结识的?
原本就变了面色的藏灵,此刻更是语塞,
怎么她也有份吗?
正当她抓心挠肝想着如何与文玉解释的时候,后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头就往地脉入口去。
文玉藏灵心头一乱,赶紧追上。
神君不必勉强。文玉脚步不停,直愣愣就往前冲,想叫就叫罢,你的元阙。
不是,没有,你听我说藏灵瞪了太灏一眼,就接着追人,文玉
郁昶适时抬手,拦住毛焦火燎的藏灵,再瞥一眼原地生根的太灏,大摇大摆地跟上文玉。
除开文玉,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藏灵可就没有那样的好脾气,她登时抽刀在手,抬袖便想朝郁昶砍过去。
似乎已全然忘了在山脚下时还想着不会为难文玉的人。
你还要在她面前动手?太灏身形未动。
可藏灵回眸间,却发现有一抹冰蓝钉在伏雪的刀刃上。
你一早知道是她!她没什么好气,怒瞪太灏一眼。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收了刀在腰间。
无论如何他说得对,她不能再在文玉面前动手,最好背过的时候也不行。
渐远去的郁昶并未留意身后的动静,只一心追随文玉。
如何打算?他就知道这些家伙是入不了文玉的眼的。
文玉步履匆匆,看似忙乱,思路却很清晰,进灵脉入口,找地动所在。
其实有些话,她问出口并不是为了一个答案。
相反,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比起来,准确的答案才是最没什么紧要的。
循着闻锺留下的气息,文玉很快便探得地脉入口的准确位置。
说来也怪,分明是头一回相见,她却总觉得与那闻锺之间有种奇妙的感应,难道是那只鎏金球的作用。
鎏金球和闻锺,宋凛生和太灏
分神间,文玉同郁昶便前后入了地脉深处,直至过了许久眼前都仍是漆黑一片。
这地下分为鬼城幽都,却不知地脉在哪处。文玉伸了伸手,什么也看不见。
郁昶循声握住文玉的手,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什么东西?
谢必安和范无咎吹牛的时候,你不是在场?文玉有些不自然地蜷了蜷指尖,最终抽离出去,怎么不听着些。
掌心一空,郁昶不可能没有察觉,可有眼前的漆黑作掩,他却没来由地庆幸,不至于叫文玉瞧见他脸色有多难看。
那时哪有闲心。毕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文玉身上,什么谢必安、范无咎,通通没拿正眼看过。
他话音凉凉,似乎没受影响,文玉不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