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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吃进嘴里,彻底咀嚼烂透了,进入腹腔,通过肠胃,消化作食物残渣,固体粪便,排进茅坑。一切魅力烟消云散。

展大人虽英俊,然我已经操吐了,看到家里这个人夫就厌烦。

第568章

我们纵情跳舞,我们盛大狂欢,我们在靡华中放肆地挥霍腐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愁。古来圣贤皆寂寞,趁着人生得意,尽情地享受。美食、美酒、金银珍宝、美人、娈童、古董……

琼浆玉露豪饮入喉,霓裳艳舞颠倒神魂,恢宏的民族声乐艺术,在权贵享乐的殿堂里盛大怒放,成就节节高攀,璀璨地更上一层楼,流传万古。

觥筹交错间分食下层利益,宛若分食血红砧板上任由宰割的鱼肉,同僚搂香揽艳,红光满面地蝇营狗苟。

许多清醒的人都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千层广厦崩塌于虫豸啃噬,万吨大船沉没于臃肿的寄生。但没有人停下,你不偷,旁人也会争着偷的,你不贪,旁人也会争着贪的。皇朝已无法刹停,苦苦螳臂当车作甚?在我们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不若想开些,相信后人的智慧。

这片古老的母亲土地是如此的顽强,勿论千疮百孔,山河飘摇,兵荒马乱,她总能重新焕发出新生,哺育出菁菁后世。

数千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兴亡更迭,嬴、刘、李、赵、孛儿只斤氏、朱、爱新觉罗氏、蒋……恍惚的眼瞳中,恰似这辉煌戏台上的你方唱罢,我方粉墨登场。

“哇呀呀呀呀呀!——”

刀马旦,耍花枪,名伶身披彩胄,上演跌宕起伏的舞台剧,眼波流转,顾盼神飞。台下阵阵叫好,宛若沸腾的滚水。

鹰子背着我们,压着罗裙单薄的少女,亲得忘我投入,嘤咛低低; 泽云满面红光地与艳姬调情,闲聊间,各处抚摸滑腻;喝高了的蒙厉悔有些耍酒疯的前兆,一拍桌案,所有果食一震,大声吆喝着:

“小弟,还不来添酒?——”

侍者跪地膝行而来,低眉顺眼,麻利地把鎏金托盘中的各类名酒放下,飞快清理掉桌面上的残羹、空盏,恢复卫生。

章平一边用竹签挑着雕刻玲珑的甜瓜块吃,一面看也不看地吩咐:“再去上两碟龙凤烩、龙虎斗,添些热汤。”

“是。”

侍者恭谨应喏,卑贱地跪在地上,迅速膝行着离开。

这么些年,乡衙、县衙、州衙、府衙、京衙,步步攀登,千万万万花团锦簇皆看过。许是什么都享尽了,阈值提升得太高了,这种嘈杂的热闹中,我感受不到太大欢喜。只觉得耳朵里很吵,映入眼帘的世界,群魔乱舞,百鬼夜行,光怪陆离。

一切都很空洞。

我找不到意义。

我找不到任何意义。

活人存活在世间庸庸碌碌,逐利而来,逐利而去,食欲、性欲、金钱欲、权力欲。

食物资源、性资源。

金钱与权力本质上还是为了更好更多的食物资源、性资源。

然后呢?

不断地刺激五感,在床上和美好的肉体纠缠翻滚,在下位者的奉承声中飘飘欲然……

然后呢?……

不,不能那么深想,繁重的工作任务、学习任务之余,难得今天放松。

学的时候往死里学,玩的时候也务必投入,疯玩。张弛有度。

“在下,”醇厚的男声微停顿,不卑不亢,继续道,“崔恨美。”

“见过徐名捕。”

琉璃盏中葡萄美酒轻轻地荡漾着涟漪,反射着迷幻的会所灯光,纸醉金迷。

倚靠着柔软的熏香靠枕,酒精作用下,我恍惚了会儿,才从空洞、虚无、痛苦的情绪状态中抽出神来。

我看着敬到面前的酒,这是一双非常好看的青年手掌,骨节修长、宽且大、白皙、带着少许汗毛,指甲是积年精心保养的莹润。

没有丝毫磨损,不似白玉堂、展昭、杜鹰他们那般,习武者,遍布厚实的黄茧与累累疤痕。

素手延伸出去,连接着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青色的血管隐约凸起可见,藏进宽大的纱袖中。

松弛的宽袖长衫,披垂着瀑布黑发,领口放荡地开着,作大v领状,道不尽的风情。

“你应该称为我‘展夫人’。”

在官僚把我男人身的伪装盔甲敲碎,变得赤条条后,所有人都改变了对我的称呼。

“不,”顶级的男花魁轻轻地摇了摇头,“您是特殊的,您有自己的功勋与事业,独立于夫主以外。”

所以他单独敬称我的姓氏“徐”,加上职务。

而非视我为嫁人后的展徐氏、展夫人。

胸腔中怦然一动。

“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