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他姐一辈子,谁也不准抢走。
蒋方橙哭得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随宴就守在门口,在地板上坐了一个晚上,额发遮住眉眼,睁眼到天明。
蒋方橙白天正常,就连小舞也看不出来。
她跟陈关分手的事情,邻居渐渐也察觉到了。
因为那辆桑塔纳好久都没在好美美发店门口出现了。
所以好事的就过来落井下石。
“橙儿,你男朋友呢?”
“你那男朋友不是律师吗,我就想咨询一下专业意见,你看你能跟你男朋友说声吗。”
“橙儿,之前不是说你要结婚了吗。什么时候,冒个信儿啊。”
蒋方橙好强。
一边给人剪头发,一边若无其事的笑着答:“分了。”
“为啥?”
“咋了咋了。那陈大律师那么好,你舍得呀?”
蒋方橙:“嗐!那还有啥舍不得的。”
“他让我现在就嫁给他,给他生娃娃。我说我还想年轻再多挣点钱,等以后孩子出来,也可以上好点的幼儿园。你们也晓得,现在养一个娃娃,哪儿那么容易。”
“他不干。天天跟我闹。”
“这么不听话,那老娘不得一脚踹了他。”
“是不是喔?”人们小声质疑,看向彼此的眼睛里,带着对蒋方橙这话真假的打量。
蒋方橙乐观、豁达,没让人看出一丝分手悲伤的破绽:“那还能有假。这当初,可是他追的我。我本来就是玩玩而已,勉强答应他耍一哈。”
怎么套话,都没看到人们想象当中落魄萎靡。
所以,她们只能装装样子的结束话题,准备打道回府。
“也是,我们橙儿这么漂亮,追你的那么多。”
“律师又爪子嘛。还不是个臭男人。”
蒋方橙越说越来劲儿的附和:“就是噻。新的不来,旧得不去。”
“你看我还不是照常开店。钱比男人重要多了。”
“你说的对,还是橙儿厉害。比我们潇洒,拿得起放得下。”
来看稀奇的人,慢慢少了。因为看不到稀奇。
等到了天黑。
蒋方橙把门一关,休息的牌子一翻,对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就是一声可去你妈的吧,一群死三八。
她想,瓜婆娘些,还想来看老娘的丑,你们配吗?
她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吞。
宁愿整夜整夜的喝酒烂醉,也不可能在白天里,让这些女人对自己落井下石。
所以她把自己所有的坏情绪,都留在了深夜。
“喂。宴子。你姐又喝醉了。”
“……”
“你快点来接你姐吧。”
“……”
随宴下了晚自习,骑着电瓶车,带着手电筒,匆匆赶去酒吧接蒋方橙回来。
这是这个星期,他去接他姐的第四次。
已经轻车熟路。
酒吧的老板跟他姐是旧识。
“叔,我姐呢?”
还穿着校服的大小伙走进来。
在吧台后面擦杯子的酒吧老板,朝他扬了扬下巴。
就在收银台旁边那桌。
老板差人看着的。
不然旁边臭苍蝇似的男人,不得上去占点便宜。
随宴跟老板道了谢。
便过去背起已经不省人事的蒋方橙。
他把人放在电瓶车背后,校服脱下来,绕过蒋方橙的背,再把两条袖子放自己身前打了两个结。
“姐,回家了。”
夜风吹啊吹。
他任劳任怨的,把人带回家。
蒋方橙中途醒了,想吐。
疯了般的拍打随宴的背。
随宴只得停了车,把人解开。
蒋方橙下了车,跌跌撞撞了几步,就蹲在马路边上吐了起来。
随宴过来给她拍背顺气。
看她一下又一下的呕。
等呕完了,随宴给她擦嘴。
蒋方橙迷迷糊糊推开:“不要。”
她跑。
跑来跑去。
“宴儿,看我,姐是灯。”
她装自己是路灯。
比了个奇奇怪怪在的站姿,让随宴赶紧看。
随宴过来。
她又跑。
“你是风儿,我是沙。哈哈,哈哈,缠缠绵绵到天涯。”
随宴继续耐心的去追她回去。
搂搂、抱抱、拉拉、扯扯。
随宴最后都被整得身上打湿了汗,眉眼均是疲倦,蒋方橙的疯劲儿还没完。
随宴拧了眉,看了眼时间,再陪她‘玩’下去,就要过午夜了。
他明天还得上学。
随宴不打算再陪她撒疯了。
看离家不远。
直接把人单肩扛了回去。
洗脚、洗脸、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