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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人缺氧的时候,是会拼命贪婪呼吸的。

蒋方橙,就是他的氧。

两人之前发生过很多争吵。

无一例外,都是易燃易爆炸的。

就他的脸,不知道被蒋方橙扇过多少耳光,都快成家常便饭。

好奇怪,她今天却没扇了。

只是一味的逃避。

还很平静。

随宴竟然感到失落。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贱。

她打他,他觉得来劲儿。

她不打他,他反而难受。

蒋方橙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起来。

原本是想吃个她弟的八卦,结果吃到自己身上。

这欧亨利式的结尾,可真是,好得很!

她咬牙切齿地踢了下他的脚。

“让开,让我出去。”在竭力,装镇定。

沙发跟茶几之间,随宴长腿挡着的。

他慢慢抬眼看她。

从她细长的腿,到她白皙饱满的胸。

明目张胆。

演都不演了。

蒋方橙越发臊。

她只得逃。

膝盖不客气地拐了下他的腿。

大弧度迈步。

她却因为太慌张,绊脚,一下子坐到了她弟宽阔的怀里。

女人手臂上传来一股结实的力量,他很好地接住了她。

搁平时,会觉得很男子汉。

但现在——

坐得很硌人。

她一下子怒目看过去。

随宴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开始漫不经心地对着他姐耸了耸肩,含混说道:“我说了。它见你就硬。更何况,你现在还坐在上面。”

破罐子破摔。

把自己内心最丑陋的一面给摊出来,反而还意外的轻松了起来。

人一轻松,连态度都带上无所谓。

蒋方橙看他那渐渐毫不在意的态度。

真想砍死他。

可是——

怎么舍得。

他也看出来了。

他身上投射了她的梦想。

自己一手养大的。

喂条狗都有情感。

更何况还是个人。

蒋方橙当下的滋味极其复杂,如鲠在喉,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她用力甩开随宴的手,往自己房里走去。

都串起来了。

弄脏的丁字裤。

陈关的警告。

他越界的约束。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是自己一直被亲情懵逼了双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怎么办,怎么办。

蒋方橙。

你可真是,命运多舛。

睡到半夜。

隔壁动静声响起伏。

她知道他在干什么。

微喘,皮秃噜翻飞。

再等等。

10分钟了。

又是十分钟过去。

翻个身,拿枕头盖住耳朵。

墙不隔音。

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以前还是童声天真的‘姐’,‘姐’。

现在全是色气低喘的‘嗯’,‘啊’。

她再也听不下去。

对着墙就是一阵怒拍。

“ 有完没完?!”

大半夜不睡觉。

消停了。

这么快?

她怀疑。

于是贴着墙壁听。

一声短促而低沉的闷哼,应声而起。

蒋方橙一下子怔愣。

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她被下套了。

竟然把自己的声音当成了助冲剂。

随宴,我艹你大爷的!

-

摊牌之后就是冷战。

不说话,当看不见。

做好的饭,往自己面前一甩,转身就是走。

随宴大抵也明白,他姐能下狠心做到这个份上,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然凭她对自己的偏爱,不可能视而不见。

反思过吗?

没有。

后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