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缺氧的时候,是会拼命贪婪呼吸的。
蒋方橙,就是他的氧。
两人之前发生过很多争吵。
无一例外,都是易燃易爆炸的。
就他的脸,不知道被蒋方橙扇过多少耳光,都快成家常便饭。
好奇怪,她今天却没扇了。
只是一味的逃避。
还很平静。
随宴竟然感到失落。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贱。
她打他,他觉得来劲儿。
她不打他,他反而难受。
蒋方橙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起来。
原本是想吃个她弟的八卦,结果吃到自己身上。
这欧亨利式的结尾,可真是,好得很!
她咬牙切齿地踢了下他的脚。
“让开,让我出去。”在竭力,装镇定。
沙发跟茶几之间,随宴长腿挡着的。
他慢慢抬眼看她。
从她细长的腿,到她白皙饱满的胸。
明目张胆。
演都不演了。
蒋方橙越发臊。
她只得逃。
膝盖不客气地拐了下他的腿。
大弧度迈步。
她却因为太慌张,绊脚,一下子坐到了她弟宽阔的怀里。
女人手臂上传来一股结实的力量,他很好地接住了她。
搁平时,会觉得很男子汉。
但现在——
坐得很硌人。
她一下子怒目看过去。
随宴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开始漫不经心地对着他姐耸了耸肩,含混说道:“我说了。它见你就硬。更何况,你现在还坐在上面。”
破罐子破摔。
把自己内心最丑陋的一面给摊出来,反而还意外的轻松了起来。
人一轻松,连态度都带上无所谓。
蒋方橙看他那渐渐毫不在意的态度。
真想砍死他。
可是——
怎么舍得。
他也看出来了。
他身上投射了她的梦想。
自己一手养大的。
喂条狗都有情感。
更何况还是个人。
蒋方橙当下的滋味极其复杂,如鲠在喉,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她用力甩开随宴的手,往自己房里走去。
都串起来了。
弄脏的丁字裤。
陈关的警告。
他越界的约束。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是自己一直被亲情懵逼了双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怎么办,怎么办。
蒋方橙。
你可真是,命运多舛。
睡到半夜。
隔壁动静声响起伏。
她知道他在干什么。
微喘,皮秃噜翻飞。
再等等。
10分钟了。
又是十分钟过去。
翻个身,拿枕头盖住耳朵。
墙不隔音。
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以前还是童声天真的‘姐’,‘姐’。
现在全是色气低喘的‘嗯’,‘啊’。
她再也听不下去。
对着墙就是一阵怒拍。
“ 有完没完?!”
大半夜不睡觉。
消停了。
这么快?
她怀疑。
于是贴着墙壁听。
一声短促而低沉的闷哼,应声而起。
蒋方橙一下子怔愣。
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她被下套了。
竟然把自己的声音当成了助冲剂。
随宴,我艹你大爷的!
-
摊牌之后就是冷战。
不说话,当看不见。
做好的饭,往自己面前一甩,转身就是走。
随宴大抵也明白,他姐能下狠心做到这个份上,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然凭她对自己的偏爱,不可能视而不见。
反思过吗?
没有。
后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