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凭什么跟你住?”
见二人又要开始争辩,白日隐干脆上前与那男子道:“掌柜,我那间不需要钥匙,只是劳烦你再给我们收拾一间房出来。”
男子伸手摸着脑后不存在的发钗,白眼一翻,对白日隐甚为不满的模样,道:“那好吧,小娘我给你收拾一间便是。”
那边魏思暝两人听见有了结果,再争论也没什么意义,也停了声。
白日隐道:“掌柜,你这里可有什么吃食?”
男子道:“有是有,只是不知合不合三位公子胃口。”
关子书道:“赶了许久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什么你上便是。”
男子微微欠身,道:“那三位公子先坐,稍等片刻。”
说罢便走了。
魏思暝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十分奇怪,明明是男儿身,怎的走路倒像是个女子一般,虽是百媚千娇,可放在这掌柜身上,当真是难以接受。
关子书去柜台找了几个茶杯,见他盯着少年离开的地方出神,唤道:“想什么呢你?去找张桌子坐啊!”
三人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方桌,终于喝了口热水,赶了这几天路,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坐在桌上吃一顿饭。
没多久,男子便端着几盘菜出来,将菜放在桌上,便走回柜台,斜倚在柜上,单手撑住脸庞,不停地瞄着三人的方向。
说是三人,其实也只是看着关子书而已。
魏思暝看着桌上那发芽的土豆,发臭的猪肉,还有几个用水煮过的松果,实在是无法动筷。
关子书也甚为不满:“不是,你这怎么吃啊?这都坏了你看不见吗?你当我们是松鼠啊?这样的菜也给我们往桌上端?”
男子闻声,从柜台小跑几步过来,连连致歉:“公子,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说着,竟将自己说的有些委屈,抬起手佯装擦泪:“只是小娘这里人烟稀少,我一个弱女子又无法下山去,前来送菜的菜农也许久没有过来了,小店什么都没有,自然做不出好吃的饭菜来。”
“弱女子?”关子书觉得有些好笑,“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弱女子的样子?弱男子还差不多。”
男子噤了声,眼珠又开始左右晃动,嘴唇似动非动,诡异异常。
魏思暝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叫他别乱说话,对男子道:“没事掌柜的,没有菜,有没有米面之类的?做个馒头烧饼的我们吃也可以。”
“啊!这个有!三位公子稍等,我马上去做。”
“你踢我干嘛!”
见他走远,魏思暝道:“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
“永远不要得罪给你上菜的人。”见关子书一脸懵懂,他继续解释,“万一在你饭里面吐上口唾沫什么的,你怎么办?”
“咦!你恶不恶心!哪有这样的人?”
魏思暝耸耸肩,无所谓他信还是不信:“那你接着得罪他咯,反正我包里还有点烧饼,到时与阿隐分了吃了。”
关子书还真的往心里去了,一句话没说,忙跑到后厨去监工。
“噗!哈哈哈哈!”
魏思暝见他惊慌跑走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日隐道:“别捉弄他,我觉得这掌柜的不对,你跟去看看吧。”
“噢。”魏思暝收了笑,讪讪跟去后厨。
片刻后两人一同回来,关子书道:“阿隐,馒头已经上锅蒸了。”
又过了没多久,热腾腾的馒头便上了桌。
白日隐看着又倚在柜台的掌柜,一脸痴想,那眼神像定了个猎物一般,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低声道:“今夜你们二人将门锁好。”
关子书道:“阿隐,怎么了?”
“锁好便是。”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不由得心中忐忑起来。
因此三人简简单单吃过饭,便早早进了房。
关子书住在走廊尽头那间,魏思暝与白日隐相隔一个房间,住在中间位置。
三人对此安排都没有什么异议,许是赶路太累,很快便都简单洗漱,躺在了床上。
关子书记起白日隐的嘱咐,忘记自己有没有将门锁好,又起身查看,看到那沉重的锁头,这才安心入睡。
山中的夜并不沉静,寒风捎带着松树枝不停地传出簌簌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