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大明小户女 第35节

虽然现在她定了亲,可是并没有什么实感,甚至常常会忘记自己定亲,只是偶然不经意的瞬间会想到。

隔日,有人上门请她过去看病,是本府一个大户人家,妙真现在已经没有在程家的那样卑微小心了,大抵是医术给她的自信。再有,你若好说话,有人就会得寸进尺,不停重复反复的问了注意事项,最后不遵医嘱,还怪医生没说清楚。

所以,妙真现在都表现得高冷一些,让自己显得更权威。

她换了一身乳白主腰,外面罩一件青色斜襟短纱衫,下身一件白罗裙,头上只插一根一滴油的簪子,看起来很清爽。

今日去的这户人家放官吏债,做的生意不小,家里也是大的让人咋舌。

“徐姑娘,这边请。”一个妈妈子在前面引着路。

妙真目不斜视的带着小喜跟着去,她打量四周的环境倒是不错,可是进来房里,却发现这么热的天,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里面倒是兰香扑鼻,并没有什么异味。

穿过珠帘,见到一青年女子躺在床上,肚子大大的,她很客气:“徐姑娘请坐。”

妙真知道病人越客气,可能病情越严重,她忐忑坐下,又道:“您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得了一种怪病。”吴大奶奶抚着肚子,脸上露出些许惊恐。

妙真安抚道:“您别害怕,只管说出来,您说的越细致,对您的病情就越有帮助。我曾经治过一个孕妇,手脚先出来的,差点难产,都被我治好了,您只管放心。”

吴大奶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就在半个月前,我总是能听到胎儿在腹中哭啼,尤其是晚上,胎动次数也比以往多。尤其是我这样仰着的时候,腹鸣之声就更大了。外子请了人过来撒过豆子,却还是这般,如今中元节,就怕是怀着鬼胎啊。”

“那您有没有请别的大夫看过呢?”妙真问起。

“也有,有的说我是肠鸣之症,有的说我的胎儿有问题,让我堕了算了,可是这是我好不容易怀上的,我不愿意毁胎。”吴大奶奶看了不少大夫,幸亏听人提起妙真,所以特地请人上门,但见这是一位姑娘,都没成过亲,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医?

妙真看了她一眼,先把脉,果然气虚。

这样的病症,就是现代医院也很难判断,但她是后世穿越来的,早就看过《傅青主女科》和《惠直堂经验方》,所以,还真的有门。

她先道:“这还真是母子连心了,您不知道,孩子在胞胎中,都是凭母亲气血供养,可谓是母子同呼吸,未曾有一刻可以间断。但我跟您把脉,您现下是严重气虚,一息脉搏只跳三下,脉又细。俗话说肾肺为子母之脏,肺是主呼吸的,肾有元气之根,只要把肺肾补好,金水相克,气血就会充足,孩子就不会哭了。”

吴大奶奶见她说话条理极其分明,又对照自己身上的病情道:“我的确是气虚,容易气喘,疲劳,胸还闷,全身发冷。”

“那就是了,我啊,给您开两剂药,叫扶正止啼汤。人参、黄芪、麦冬是滋补肺气的,当归补血,橘红又可以清理肺部的热邪,花粉能够滋阴润燥,甘草可以调和所有的药性,如此一来,病愈合就指日可待了。”妙真道。

吴大奶奶听完,请妙真开药,妙真也是先把方子开了,又嘱咐道:“黄芪一定要用嫩的黄芪,切不可用旁的。”

开完药,她在吴家把医案整理好了就先告辞了,她是匆匆而过,不曾被萧景时看到了,他想徐家姑娘是女医,应该是来上门看病的?

可做女医的,几乎水平大部分都不怎么样,所以萧景时道:“表嫂的病无事吧?要不要我再荐一个大夫来?”

吴璋摇头:“看了好几个了,都说胎儿不好,让毁了胎,还有个说是胎热,吃了药也无效果。现下听人说起这位徐女医,乃是无锡杨孺人的弟子,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很少有人把徐女医和徐员外之女联系起来,萧家对外也只是说是个监生之女。

所以吴璋并不清楚萧景时和徐妙真的关系。

“我看那些女医都是胡乱扎针,一点儿也不靠谱。”萧景时还是觉得应该找靠谱的大夫来看。

吴璋叹了一口气:“先看看吧。”

萧景时心道,我倒是要来看看到底如何?

却说妙真隔了一日上门复诊,吴大奶奶见到她了很是高兴:“当日我吃了一剂,肚子里的孩子就没哭了,今儿吃第二剂已然好多了,徐姑娘,你可真是神医。”

“我也并非神医,不过是正好知晓这个方子。”妙真笑道。

吴大奶奶摇头,很认真道:“你休要谦虚,你就是最好的,虽然并不多说很多话,可是一下就治好我的病了……”

妙真含笑:“这是我的本分而已。”

“我真想给您送个牌匾去,日后我肚子里的孩子,可都拜托你了。”吴大奶奶就是觉得她靠谱。

妙真惊喜道:“那就多谢您了,您现下既然已经止住胎儿啼哭,就得多休息调养,若有事,再差人请我来就是了。”

她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跟她送牌匾,自己也不是贪名,只是觉得这是人家对她的认可。

……

当萧景时再问起吴璋时,吴璋笑道:“那位徐医女还真是医术精妙,不过两剂内子已经全然好了。”

萧景时没想到吴家请了好几位大夫看都没有看好,他这位未婚妻却看好了,看来她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第36章

七月过完之后,天气炎热起来,妙真晚上睡不好,早上起来挂着一对大的熊猫眼,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她索性在大茶壶里,用胎菊冰糖枸杞泡了茶,还送了两盏给她爹娘喝。

八月当然也有几桩大事,妙真的爹找岑举人家买了二十亩地,一共花了一百四十两,苏州的田家从五两到三十两各有不同,她们买的是七两一亩的中等田,只供自家吃喝。

其中有四亩桑田,十亩水田,六亩开出来做果园。一亩中等田每亩每季可产一石,一年种两季,中间插一季麦或者豆子,一亩产的作物差不多三石。十亩田便是一年三十石粮食,再不提果园准备种西瓜、樱桃、杏子,这些瓜果桑麻若是买钱,一亩差不多能产出十几两银子不成问题。

这些地都交给丰娘的一个亲戚帮忙打理,徐二鹏还帮他在乡下花五两买了几间房,每年许诺给五石粮食他,其余什么肥料种子钱都是徐二鹏出。

买地的钱用的是《知音小报》的钱,至于聘礼的银钱,徐二鹏暂时没有动用。

所谓家底子薄,不是指现在的赚钱能力,而是指人力物力都少。即便是帮忙管田地的人,都是找了许久才找到。

就像萧家是本地的大地主,家中田亩有三十六顷地,有庄院有自己的坟地,横竖即便不做生意也是饿不到人的。

岑家倒好,没有似别家卖田之前,恨不得把地里搜刮干净,反而都没动。这也是一处人情,听闻岑公子和萧家结亲了,说起来都是姻亲。

家里便让人把瓜果都收了上来,梅氏笑道:“总算是不必买果子送人了,自家产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