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饭的地方,裴逐舟一下车,就被?雨丝扑面,现在的气温已经?悄然往冬天过?度。
季江屿在他身边扯扯衣领。
上次带着太?强的目的性,一桌子吃的就裴逐舟品了,霸總抱着酒灌,完全没有氛围。
这次季江屿没叫酒,切割火候适宜的牛肉,也把侍應生剥好的蟹放他手边。
“这应該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吃饭,”季總等着桌前的人处理好东西才挥手,还倒了清口的饮料,“上次我俩的目的性都太?强了。”
裴逐舟微微一笑:“这次目的性不强的原因是什么?因为我剛变回来不久嗎?”
覺得这个时间段不会有变化。
但他说话之间,看着季江屿的瞳孔,眼?看着自己的面目发?生改变。
熟悉的痣,熟悉的手指。
少爷愣了一下,很快更深地笑起来:“真成随地大小变了,还自己打自己的臉。”
但他有所准备,现在穿的衣服都比较宽松。
他攥着筷子,季江屿还是没忍住,在他嘴角碰了一下。
“季总,这还没有过?五分?钟。”少爷嘲笑。
“没有其他的目的。”季江屿眼?里的目的可太?多了,但努力讓自己压得住,给他夹菜的频率增加了很多。
“你第一次……”季江屿撑着桌子,“把我吓到了。”
他们坐在单独的包间里,不大不小,不像商業餐桌那么沉冷,也不像小包间那样温情。
就是很正常的,足以给到丰盛的食物,和恰到好处的气氛变化。
“这次呢?”裴逐舟问。
季江屿勾起嘴角,没有回答,坐得離他近了些?。
“你有时候很双标,”裴逐舟啧了一声,“万一我真实面目就这样呢?”
霸总伸手抱住他的腰,就这么变得黏糊糊的:“无效假设。”
“你不吃了?”裴逐舟用?手肘撑了他一下,“你也挺赖皮的。”
“等会吃。”
季江屿剛才要说什么?目前都忘记了。
他看着裴逐舟吃东西,这人在外?面吃饭的状态不一样,家里吃得要香一些?,偶尔踩踩凳子不修边幅,或者不那么精细。
而现在在包间,他突然斯文起来。
“不好吃吗?”季江屿问,一直看着他咀嚼食物的下颌。
裴逐舟摇头:“倒也不是,覺得你今天有点怪。”
不是看到顾玄瑾之后的怪,是整个人的状态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特别?是这人还一脸含笑地看着他的双眼?。
现在被?问了,笑意?只增不减,可是就是盯着人看,不回答问题。
裴逐舟:“……”
他伸手把人推了推:“你有问题。”
“你先吃饭。”季江屿伸手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挑熏鱼肉。
裴逐舟可不怎么敢吃了。
“你有什么都可以直说,”少爷揣摩他,“工作上的,顾玄瑾的,还有莫熵的,都可以……”
熏鱼被?塞进嘴里。
裴逐舟嚼巴嚼巴,觉得蛮好吃的,但很快正色,拉回思维:“还是先把事情说了,不然我吃得不安心。”
季江屿的眼?神才开始躲闪。
“不会真是莫熵的事有问题了吧?”裴逐舟赶紧放下筷子,“你说说。”
“因为張津茗父母的事,莫熵的整个医疗慈善机构暗中手脚都露了出来,”季江屿放开他,第一次这么细致、正式的阐述这件事,“因为他们被?莫熵纳入了病患,终究还是太?大胆了。”
明明要害人,非得大张旗鼓。
或许有可能?是想讓张津茗放下戒备,但好几年的故技重施,让这位大老板膨胀了,他以前肯定不怕事情败露。
莫熵最初的那条人命,参与的人还不少,现在業界都还处在震惊的阶段,更遑论?普通人们此时看到消息的反应。
裴逐舟心情大好,切牛肉的时候给了他一块:“季总,你好厉害。”
季江屿叼住牛肉,用?脸颊蹭他肩膀。
“他会去坐牢,名下的资产也会被?清算,”霸总的眼?睛很亮,“慈善组织重新洗牌,他一党的人做鸟兽散,该坐牢的也会去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