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正午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这片阴霾的地方,比头上的灯光更加刺眼,勾勒出门口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一道门,将阴暗和光明划分开。
谢言澈第一个站起身,动作幅度有点大,甚至带倒了手边半杯冷掉的咖啡。
褐色的液体瞬间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污渍,他愣愣的看着眼前:“哥,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下意识的有些担心眼神瞥向叶辞赫。
他不应该来这里,叶辞赫是个疯子,又听说他爱玩游戏。
沈清让闻言微愣,拿着电脑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又很快被掩盖。
沈清让扶了扶金丝框的眼镜,冷声道:“江同学,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临月琉璃般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微微眯眼,轻笑一声:“沈大会长,你以什么身份,又以什么姿态来向我索取汇报?”
沈清让沉默片刻,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没有回答,反而是抬眼看向叶辞赫反应,在心里权衡利弊。
沈熠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来回扫过,看到谢言澈挡在江临月身前的动作,试图遮挡住叶辞赫的目光,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冷光。
他心中暗自盘算,沈清让,真是废物,江临月这么好的棋,都能崩了。
真是,枉费他当年精心设计那场车祸,让两个兄弟离心。
沈熠又去抬眼看谢言澈,眼神晦暗不明,转身去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却照不亮阴暗的心。
他心中暗自叹息,谢言澈,一个继承人太重感情可不好,迟早会吃大亏的。
当年,他也不过是在帮他而已。
一旁的楚时晏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徘徊,又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轻轻晃动着。
他戏谑道:“小狐狸来了?还是说该叫爪子利的小野猫?”
江临月微微歪着头,迎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楚少,什么意思?”
楚时晏挑眉,脸上的笑容更深,手里晃动着酒杯,道:“小狐狸。”目光瞥向脸色铁青的沈清让。
他语气轻佻又暧昧:“小野猫。”目光瞥向站着的谢言澈。
“楚少,包子好吃吗?酒好喝吗?”江临月连问两个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
楚时晏立刻反应过来,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好吃,够辣。”尾音音微微拖长。
他的目光却依旧灼灼地锁在江临月身上,不知是在评价包子,还是眼前人。
江临月不再理会他,移步,从容地脱离谢言澈的遮挡,目光直直投向主位上一直沉默的叶辞赫。
江临月冲着一旁沉默的叶辞赫笑道:“叶少,来者便是客,不打算邀我进去?”
叶辞赫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他见过无数美人,男男女女,或妖娆,或清冷。
但像眼前这样,就在这此刻,他将极致的纯净与一种近乎无畏的野性完美融合的,却是头一遭。
谢言澈心头一紧,回头郑重其事道:“哥,项目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了。”
谢言澈眼神认真看向他,竟染上了一丝祈求,他试图再次将江临月挡在身后。
楚时晏向前几步,冲着谢言澈挑眉,调笑道:“谢少,搞什么,这么偏袒?”
“叶少,又不吃人。”楚时晏嗓音懒散,拍了拍谢言澈的肩膀。
叶辞赫语气客气道:“江少,请进。”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
江临月看着楚时晏的酒杯,挑了挑眉,冲着叶辞赫提出:“我能要一杯吗?”
“当然,我想不会有人拒绝美人的小要求。”
叶辞赫轻笑,起身亲自给他倒酒,琥珀色的酒液缓缓地倒入杯中。
江临月道了声谢,走近,从桌子上拿起酒杯,大马金刀往另外一边单人沙发上一坐,姿态从容得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江临月看着桌上的平板和纸质的项目表,淡淡开口,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愧疚:“打扰你们了?”
叶辞赫没有废话,直奔主题:“江少好好的温柔乡不待,跑我这,是有何指教?”他特意在“温柔乡”三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沈清让显然没料到江临月会直接介入,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江同学,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谢家的话事人。”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江临月听的,更是说给在场的每个人听的。
“谢少,你说呢?”叶辞赫话虽然是对谢言澈说的,但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江临月。
这个男人长的不错,很少遇到,这么对胃口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