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周宇野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酒气,却字字清晰,嘲讽道:“你他妈,就这么缺男人?”
他的目光落在江临月怀里昏迷不醒的徐明钰身上,眼神陡然阴鸷,冷笑一声:“一个特招生,也值得你亲自抱?”
江临月神色未变,只是微微抬眸,月光落在他清冷的眉眼上,衬得他愈发疏离淡漠。
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周少,借过。”
周宇野看着完好无损的江临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生气 。
“江临月。”他咬牙切齿,“你他妈玩我是不是?”
他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控诉的意味,手抓着江临月的手臂,却没有使上力气:“你他妈根本没有中药,我查过监控了。”
江临月看着被抓住的手臂,眉头微蹙,却依旧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周宇野,你喝醉了。”
“醉?”周宇野嗤笑一声,眼底猩红,“我他妈清醒得很!”
他猛地逼近一步,呼吸间的酒气灼热地喷洒在江临月脸上,“你之前说喜欢我,转头又跟这个特招生纠缠不清,现在又他妈,为了他来求我?还骗我。
“江临月,你把我当什么?”
江临月没有生气,淡淡的看着他问道:“你已经有联姻对象了,不是吗?”
周宇野微微一愣,酒也清醒了几分,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反驳,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临月趁他愣神的功夫,轻轻挣开他的手,抱着徐明钰绕过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背影清冷孤绝,仿佛与这喧嚣的夜色格格不入。
周宇野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他忽然转身,冲着江临月的背影吼道:“江临月!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江临月,停顿了片刻,转头看向他,微微泛红了眼眶,低声道:“我的母亲在我15岁那年走了。”
周宇野心中闪过一丝的恐慌,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周宇野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江临月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所以,周宇野,你觉得我还会信谁?”
周宇野低着头沉默道:“对不起。”
江临月脑海里想起原主的日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染上沙哑:“周宇野,你记得吗?”
“初三那年,体育课上,没人跟我组队,我分到了你们那一组,你们让我去捡球,跑腿,还故意把球打得很远让我去捡。
“我摔了一跤,浑身泥水,你们笑得特别大声,我像是一条没人要的狗。”
周宇野一步又一步的靠近他,等到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停下来,不敢再靠近,身体却微微向前倾。
他张了张嘴,干巴巴的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对不起,我只是年少不懂事。”
他当时只是觉得比较好玩而已,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大家都这样,不是嘛?
可又不好直接说出口。
江临月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眼底染上不甘心,他能明显感受到原主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在等一个解释,他追问道:“为什么要欺负我?”
“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好玩而已,没有想那么多,没想到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
江临月眼神淡淡的看向他,嘴唇微微向上勾起,面上带着微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玩?”
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淡淡开口:“霸凌者人生中的一个玩乐,受伤者要用一生去释怀。”声音却染上了一丝愤怒,不仅是江临月的,还是原主的。
周宇野沉默片刻,叹息一声:“谁让你是私生子呢?”
江临月挑了挑眉,反问道:“如果我不是呢?”
周宇野微愣,随后,有些无奈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重重叹息道:“临月,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我出生时就明白。”
他好像在说,就算不是私生子,不受宠,没有权势,下场也是一样的,有什么区别。
江临月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眼神微微眯起,冷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谁告诉你我是私生子的?”
周宇野下意识反驳道:“沈会长手底下的人说的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