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空的,这本已经看完了。
“咪。”芙宁娜。
猫坐在桌子上回头张望,拍打着书背向神明明示。
“咪。”下一本呢?快拿过来,我?还要看。
“你在这里咪咪喵喵的,是在向我?讨什么呢?嗯?”
少女很壞,装成无?知的样子,拄着下巴看他,“就算是神明,也听不懂猫语啊。”
[当然是救世计划了]
猫以为她真不明白,呆呆傻傻地重新拖来打字机:
[你给我?看了这么些失败的案例了,總该轮到成功的了吧。]
“......”
少女没有动作,也没有打开其他的暗格的意思。
芙宁娜?快一些。
猫摇着他兔子一样的短尾巴催她。
如果是饿了的话,你可以先把情报都给我?,自?己去吃饭,我?乖乖地看,保证不捣亂。
“哈哈。”
她忽然微笑起来,笑容并不温柔,顽劣得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壞孩子。
“没有了哦。”
“?”
银灰色的猫向她偏头,尾巴也迷茫地僵住。
“没.有.了.哦。”
生怕猫听不懂,她特意一字一字地重复:
“这些就是我?五百年?来无?用的挣扎,重要的都给你看了,其他的更是垃圾。”
什么?
可是我?只?看了一本,虽然很厚,但它确确实实地只?有一本,上面?还有好多我?看不懂,只?能略过的公式——
“没有了哦,这些年?来,无?论怎样努力,我?与?枫丹的各类勇士,都没有找到任何?拯救枫丹的办法,一点可能性也没有。”
芙宁娜用冰冷的手套摸摸猫的耳朵,带着点恶意的快感,更多的绝望与?无?奈,将缠累己身多年?的痛苦倾吐,泄给呆滞的猫看。
“我?救不了她,也许枫丹注定会因我?的无?能毁滅。”
“......!”
几乎是下一刻,半妖忽然大大地战栗起来,身体抽搐着扭曲。
“怎么这么个表情?接受不了事实吗,白让你做好准备了。”
以一种近乎解离的麻木视线,她无?情欣赏了一会弓腰炸毛的小獸。
“枫丹人生来就背负着无?法被饶恕的罪孽,因着这份罪......别?打字了,我?也不知道小婴儿能犯什么罪,总之,总有一天,所有罪人都会被不断上升的海平面?吞噬,只?剩下水神在神座上哭泣。”
芙宁娜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不对,最好安静会保持沉默,可是她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这些话本无?处可说,无?人能听,但现?在它们有了!
“护卫长吕卡先生,德波饭店的瓦纳格姆老板,咖啡厅的阿鲁埃店主,新来的克洛琳德,公爵莱欧斯利,钟表店的卡隆...大家都会消失,一个不留...”
“嗷!”
猫一脚蹬翻了打字机,缩到桌角,扭头伸出舌头,胡亂地舔自?己身上干净又无?需清洁的背毛。
“可是人类的毁灭与?你——非人之物何?干呢。”
说出来芙宁娜自?己都感觉可耻,但在猫错乱的表现?中她真的好像得了一种说不出口的舒畅。
像是要被执行枪决时往两?边一望,惊喜地发现?熟悉的狱友,自?己竟不是唯一一个要死的!
“在猫中,缅因也算是善水的品种,又正?好不溶于水,无?论如何?,你的性命定得保存。”
“嗷!”
明显没有得到安慰,猫发疯似的啃了几口书架,又立刻双腿直立又桌角摩擦颈毛与?背部。
一撮撮绒毛被缝隙钩住,轻轻松松地脱落,挂在上面?当了装饰。
...唔?
恍惚的心情忽然回神。
猫神最近,掉毛好严重啊。
芙宁娜突然想起最近自?己和那维莱特身上换了不知道多少套的礼服。
明明是寒风凌冽的冬日。
让猫掉毛的原因都有哪些来着。
“......”
强烈的焦虑,极度的不安。
什么啊,真是疯了,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猫神,哈哈哈...你才知道这事情几天啊,毛就掉成这样了。”
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芙宁娜弯下眉眼,微笑着向猫伸出僵硬的手臂。
“来吧,到前辈这里来,让我?来教教你五百年?也不会脱发的秘诀。”
她将颤抖的缅因抱进懷里,同时将双脚从地上抬起,极不优雅地在椅子上蜷起身体。
“啦,啦~”
猫太大只?,圈在懷里实在是拥挤又沉重,但芙宁娜感受着怀里的热度,毫不在意地哼起轻快的安眠曲。
你完蛋啦。
知道了一切的你完蛋啦。
她一边唱一边揉猫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