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泊言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推开门，让梁菲先进去，“我看你聊的挺开心。”

进门后一阵暖意环绕过来，梁菲舒服地叹了口气，在露台花园时间长了还是觉得有点冷，她说：“他说的高尔夫，红酒我都没听懂，我就好奇他还能说什么。”

周泊言说：“听听就好，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不过是社交手段。”

晚上周泊言来这里主要是和程金鸣谈募资的事，大源科技上市后程金鸣的资金陆续撤出，原计划最后一批打算在股价的小高峰撤出，公司去年半导体事业部亏损4亿，上市募集的资金也已经大部分用完，这种情况下大源科技只能继续募资。

刚才程金鸣说同意提供5亿资金，剩下5亿公开募资，条件是：第一，半导体事业部脱离大源科技独立运营三年内完成上市；第二，增加一个董事会席位。周泊言同意了条件，把半导体事业部以上市为目标的运营方式换成大源科技两年内递交港股申请完成h股上市，这个投资回报周期比半导体上市时间要短，程金鸣欣然同意。

梁菲抬头望着他，周泊言可以说出这些都不重要，那是因为周泊言有更重要的东西，而她没有，连不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也不会，她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她虽然和周泊言站得很近，实际上距离太远，所以梁菲没接话，只看着不远处的点心台。

又有人过来敬酒，周泊言回头跟梁菲说：“不用陪着我，去吃点东西。”

梁菲点点头没跟上去，去点心台拿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巧克力蛋糕做成雪糕形状，摆放成一个拼盘，旁边还插着一张英文标牌，她抽了一根，咬了一口，那感觉直冲天灵盖，从上颚传达到鼻腔，再冲向头皮，一整个头皮发麻，眼泪都快出来了，旁边及时地递过来一杯水，梁菲没细看是谁，忙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耳边传来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你运气很好，选到芥末蛋糕了。”

梁菲压下口腔里的辛辣，泪眼汪汪地抬头看过去，她穿着一身绿色丝质高开叉长裙，一条素色同色披肩，长发挽起，露出优雅修长的脖颈，带着一条细细的珍珠项链，梁菲说：“谢谢丹妮总。”

江丹妮指了指蛋糕旁边英文标牌，梁菲看过去，原来上面写着有20%的概率会抽到巧克味的芥末蛋糕，江丹妮又指指旁边的沙发示意梁菲过去坐。

有了上次泄漏周泊言房间号的教训，梁菲绷着弦心想着这回再不聊跟周泊言相关的话题，她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江丹妮也完全没打听周泊言的事，倒像是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说：“第一次来参加这类晚宴吗？”

梁菲坐下，绷直了背，一板一眼地说：“是啊，公司安排，要不然我一普通员工怎么会来参加。”

江丹妮微微笑了说：“你不用紧张，刚工作都这样，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参加这样的宴会。”

梁菲问：“啊？为什么？”

江丹妮说：“周泊言带女员工参加这类晚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说呢？”

梁菲头皮发紧，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不知道丹妮总是试探还是警告，到底是不是这样梁菲不知道没法反驳，硬着头皮问：“丹妮总，周总以前不带女员工参加吗？”

江丹妮笑了一下说：“当然是带女朋友参加。”

梁菲腹诽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交新女朋友，嘴上说：“我不知道。”

江丹妮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加我微信吧，有空一起喝咖啡。”

梁菲加上丹妮总的微信，江丹妮施施然走了。

过了一会儿周泊言拿着一瓶酒回来，周泊言说：“走吧。”

梁菲站起来跟着走出去客厅，在进门的玄关处拿走大衣外套穿上，从大门出去，两个人并排走，明月当空，停车场就在前面，大衣外套碰撞在一起，摩擦出了呲呲的电流声，梁菲往边上走了一点。

周泊言说：“好玩吗？”

梁菲没回答而是说：“周总，您刚说这些都不重要，只是社交手段，可是我不会怎么和别人社交呢？”

周泊言说：“你不会是因为你还不需要这些社交，等你需要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了。”

周泊言的背景不算是家境贫寒社会底层，但也没有从小在这些名利场里浸染过，企业做到一定规模之后，这些都会有专业人士张罗，金融行业多的是资源掮客，社交关系只是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更何况社交和兴趣爱好需要很多时间，当老板才有这么多自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