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白轻轻扶额,叹息一声,知道了。真是小古板。
池菀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这里。
陆宴白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收敛了笑容。
池菀是池家走失的孩子,十岁时才被找了回来。
那时小小的池菀满身伤痕,脸颊凹陷,头发干枯,看起来脆弱的可怜。
是被虐待着长到了十岁,所以池菀一直很厌恶使用暴力欺负别人的人。
进入这所学校时,校长拜托池菀当学生会长来协助管理学生,而她作为池菀的表姐,自然被拉上了副会长的职位。
她并不想当什么副会长,那些人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关系,可耐不住她妈让她看着点池菀,因为池菀的手段可能会很极端。
她当然知道没有谁能忘掉被欺辱的经历,可池菀在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陆宴白拿起资料看了起来,当看到关于沈珂的举报信时,陆宴白扬起了眉梢。
看来沈珂真的被厌弃了。
不然没人敢举报一个黑色胸针持有人的附属,对于有着至高势力的人来说,匿名举报这种东西等同于无的存在。
真的要去一趟了,她可不想那只像小猫一样的漂亮家伙断手断脚的。
*
沈珂再次见到了司卿,司卿瘦了一大圈,脸颊上仅剩的肉都消失了,整个人薄薄一片仿佛风一吹就倒。
司卿脸上不仅多了病态更是多了疲倦,眼眶泛红,有着细细的红血丝。
沈珂抿了抿唇,打算绕过司卿离开。
但司卿伸手握住了沈珂,声音沙哑的可怕,咳咳,等、等等。
要说学校里最受欢迎的黑宝石胸针持有人无疑是司卿。
司卿神秘、清冷,长相更是精雕细琢般漂亮,而且从不参与那些恶劣的事件。
连附属也只有沈珂一个人,某种意义来说,司卿格外的洁身自好。
不止有黑宝石胸针持有人才配有附属,除了特招生,其余人都有权利获取附属,而几乎所有人都会默认附属是等同于玩具之类的存在。
被高阶级的人所支配使用。
司卿很少出现在学校的室外,基本上都是在教室或者独属于自己的休息室。
以至于这样突然出现在很多学生活动的区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这个学校从特招生到紫宝石甚至红宝石阶级的学生有不少人想成为司卿的附属。
沈珂那神气样子他们也是知道了。
仗着自己是司卿唯一的附属,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沈珂皱起眉头,语气不太好:你干什么?
司卿深吸口气,手指有着细微的颤抖,她摊开手,将黑宝石胸针递给沈珂,沈珂,你的,我只给了你。
你别不要,好吗?
司卿的姿态太卑微了。
几乎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情况,那些位于顶端的存在一般都是高傲的。
司卿的嘴唇惨白,上面还有着黑色的结痂,看起来格外显眼。
沈珂看着司卿,明明才几天不见,司卿便从一个优雅清冷的大小姐,变成了这副瘦骨嶙峋的狼狈模样。
沈珂不自在地撇开眼,闷闷道:司卿,我已经不在乎这个了,你想给多少人我都不在意。
司卿的脸似乎更白了,她极力压抑喉间翻滚的痒意,呐呐道:沈珂,你不能这样对我。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挤出来的一句话,夹杂着微小的颤音,听起来让人想哭。
这里是食堂一楼,来往的人包含了所有阶级的学生。
司卿却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样子被人看到。
司卿抓着沈珂的手腕,死死盯着沈珂,浅色的双眸不在清明,隐隐有些失控,别这样对我,我很难受。司卿明明没流泪,但所有人都觉得此刻的司卿是在哭泣,她眉眼间携带的悲伤太过浓郁了。
沈珂睫毛颤抖的厉害,可是你忽视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难受。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瞬间将司卿打入了地狱,沈珂,我
突然,司卿看到一旁朝她这边飞来的饭菜,司卿呼吸一窒,将沈珂拉到怀里,背过身,让饭菜连同着铁盘一同打在了背上。
沈珂愣住了,铁盘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司卿松开沈珂,看向将饭菜甩过来的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穿着制服的特招生。
司卿表情变得极为阴沉,她走过去,看着跌倒在地的特招生,声音冷到了极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