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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钟昭想到这里又有点想笑,嘴角向上弯了好半天才放下来。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秦谅担心得真情实感,“舅母的身体可不太好,你现在才十八还好说,若是再过上几年,你及冠了,再想推拒不娶妻就难了。”

“二十岁……”两年的时间已经不短,钟昭忽然没来由想起江望渡将脖子伸到自己手下让他掐着时,那种疯狂而迷乱的神情,低笑了一声道:“我们俩,先双双活到那时候再谈以后吧。”

刚刚钟昭跟他谈起江望渡,虽然也没说什么好话,但是秦谅看得出他言语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并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但如今道出这个回答的时候,钟昭的声音却比先前冷了太多,听上去甚至还有些森然。

“怎么,想不通?”四下安静的卧房里,钟昭清楚地听见秦谅呼吸一窒,淡淡地给人解惑,“没什么不能说的,如你所见,太子和端王之间总要分出个胜负,到时候自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谁能有命着活还真不一定。”

秦谅张了张嘴,过了会儿才惊讶地道,“你们真这么想的?”

钟昭挑眉反问:“不然呢?”

在江望渡那里留宿后的第二天,钟昭是被脖颈间的寒意惊醒的。

他感受到这股冰凉之意,二话不说便抬手要去夺对方的刀,江望渡腕上还有他留下来的指痕,握着匕首的手却稳得吓人。

两个人就那么在床榻间厮打了几个回合,期间谁也没有说话,昨夜的旖旎消失不见,钟昭也没再问江望渡那句喜欢究竟是真,还是只是搪塞谢英问话的胡诌,他们都对这种稀里糊涂心照不宣。

江望渡到底前一天夜里睡觉被折腾得太狠,先一步被按在床上,钟昭膝盖顶着他的后腰,从他手里将匕首取走,一刀划开对方腰处的里衣,露出一片暧昧的红痕。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自己耕耘过后的杰作,略微顿了顿,将刀子随手扔到地上。江望渡在匕首落地的那一刻笑着道:“满意吗?”

“满意。”钟昭退开一点,抓着对方的肩膀让人翻了个身,低头看着江望渡恢复清明的眼睛,缓慢而轻地问,“不装了?”

江望渡那时的表情很温和,全然看不出他前不久还用刀子在钟昭身上比划,深深地望着他叹道,“阿昭,是酒醒了。”

“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们。”钟昭回忆这一段的时候没有出声,秦谅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仍能从对方的沉默中感受到他们二人不肯退让的姿态,想了想又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么如果太子输了,你会杀了小江大人吗?”

钟昭闻言失笑,摇了摇头:“这是端王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个谋臣,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谅道:“如果,如果。如果你能决定这件事,你会怎么做?”

听人语气认真,左右一时半刻也睡不着,钟昭还真就想了起来。

若在他刚回来的一年多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回答时不会有任何犹豫,肯定是除之而后快。

但是现在,想到这一世的江望渡并没有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下杀手,钟昭慢慢有了个新想法。

“我可能会把他关起来。”钟昭还是无法忘记前世那把扎进自己身体里的刀是什么滋味,但不可否认,他现在对江望渡的杀心已经没有最初那么重,低笑道,“挑断手筋和脚筋,让他只能待在一间屋子里,等着我去见他。”

——

第二天傍晚,钟昭带着自己从秦谅处听来的消息去见谢淮,但跟平时一过来就有人去通知谢淮,同时一路领着他往书房走的情形不同,今天管家过来给他问安后,愁眉苦脸地问他能不能自己过去。

钟昭心里不解,但也没有刨根究底地问,刚到内院就看见了满脸不忿跪在书房门外的谢停。

见到这样的一幕,他脚步一顿,感觉有些惊讶。

跟前世只是恢复功名成为解元的情况不同,齐炳坤已入翰林,对百姓下手跟对官员下手有本质区别,再加上兵马司的人一直有意无意地在齐炳坤门口遛弯,谢停基本已经熄了对其下手的念头。

而跪在庭院中这种惩罚对一个皇子来说又太重,若不是齐炳坤这档子事,钟昭想不通谢淮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