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再次于街上相遇,江望渡拧眉和钟昭对望,没多久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带着身后的人策马离去,再无半分温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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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然,这只是白日里当着诸多百姓的面。
入夜之后,钟昭刚洗完澡换上中衣坐在榻上,窗棱处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
江望渡将曲青阳提到宫中复命,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就找来了这里,他离京和回京都用了最快的速度,脸颊瘦到微微有些凹陷,却丝毫不影响眉眼的风情。
就是此时此刻,他的嘴唇抿了起来,站在桌子旁蹙眉看来,通身的派头稍显凛冽。
钟昭在烛火下望过去,因为对方走前对自己的欺瞒和利用,眼里一开始还带着些冷意和审视,但看着看着,他忽然嗤了一下,随即张开双臂:“江大人,做吗?”
江望渡闻言似乎也笑了,又似乎只是讥讽地扬了扬唇角,总之最后他伸手推上木窗,三两下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来。”
第77章 煎熬 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
两具年轻气盛的身体, 一个月不见之后在夜半相拥,别管此前分别的时候是否对彼此心生怨恨,这一刻视线相对, 都只剩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自己身体里的纠缠。
事后, 钟昭往人脸上盖了一套新的内衫,摸了摸自己锁骨下方刚止住血的咬伤,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里有一块突起的血痕。
江望渡像是在岭南没过够杀戮的瘾,今天下嘴尤其没轻没重,钟昭轻扯薄唇:“你属狗的?”
“别招我扇你。”江望渡神情稍显不虞,将那套自己穿上会显得有些松垮的衣服扔回去, 双手扣着桌子边缘,微微往后仰了仰头。
他的小腹还没停止痉挛,脖颈扬起的时候青筋紧紧地绷起, 有几滴汗争先恐后地从胸膛划过,又沿着皮肤的纹理缓慢往下流淌。
钟昭随手把对方丢过来的衣服放到旁边, 没有如从前一样把他抱下来擦身, 兀自走了几步倚墙站着, 任由对方一个人坐在自己平时写公文的地方平复呼吸。
当然以今时今日江望渡对他的态度来看,即使钟昭真的这么做了,十有八/九也落不到什么好。
良久,江望渡缓过来一点,从桌上滑下来,赤脚走到钟昭的面前, 按着他的脑袋示意人往下看。
“我属狗,那你属什么?”
他今天的确有些过火没错,但是钟昭的心境也没平和到哪去,仔细看来, 他从腰到臀青了一大片,全是被面前人生生掐出来的。
钟昭听着这咬牙切齿的话,敛眸打量片刻,嘴角逐渐染上笑意,显然对自己留下的印记很满意,甚至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算上前世,他开荤实在不算早,但胜在进步比较快,现在已经不太会为江望渡的行为感到羞赧。
散漫而侵占欲极强的目光就这么落在自己身上,江望渡蹙起眉松开抓着他脑后头发的手,继而右手握成拳头往他下巴上砸。
不过在江望渡这一下实打实落下来前,钟昭先一步包住他在方才那一番折腾下只余五六分力的手,一把托起了对方的两条腿。
“我对你已经很有耐心了。”钟昭重新把江望渡抱上桌,握着对方的脚踝逼迫他屈膝,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左腿上,停顿半晌后往上挪,不轻不重地揉他的膝盖,“江大人,骗我好玩吗?”
江望渡现在全身都很敏感,下意识想将双腿合上,钟昭却一直牢牢按着不许他动。江望渡捯了两口气,不得不问:“什么?”
从今天在街上相遇,到如今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江望渡身上的刺一点都没软化,始终是这么一副非暴力不配合的模样。
不过钟昭很清楚对方为何会是这反应,无非是孔世镜快死了,太子势力锐减,他心里不痛快。
钟昭可以理解江望渡的心情,但他现在更不痛快,见到对方拧眉的模样只想再说点刺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