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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是是要消失了吗?

还是说要回到书里了?

可是可是他还不想离开

他还舍不得耿阳,只要耿阳再解释解释再哄一哄,他一定原谅他的

向夏缓缓抬头,却看见耿阳惊慌的眼神,他的嘴一张一合,可是向夏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耳边只有机械运作,键盘敲击的声音。

有一股强大的引力在牵引他,强迫他离开。

向夏!耿阳也发现此刻向夏透明的身体,起身抓住转椅,将椅子拉过来,伸手想要抱住他

落空了。

耿阳碰不到向夏了。

向夏,向夏,向夏向夏!

向夏就如同头顶那串摸不到的数据一样,失去了实体。

电脑屏幕闪动,泛出冰蓝色的光。

下一刻,电脑恢复原样

向夏彻底消失。

耿阳的一直膝盖磕到冰冷坚硬的地板,疼到站不直,向!

没了。

向夏他,彻底消失了。

耿阳哭声哽在喉咙里,捂住脸伏在椅子上。

一时间都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他听到挂在墙上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电脑关机的声音。

电脑黑屏之后,幽幽地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蓝光,没入电脑的屏幕中,顺着数据网线,一路延展

与此同时,一栋高楼的顶端闪现一道冷蓝色的光。

一群身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围着一个实验舱。

冷白的实验舱里,一个男人静静地躺透明的玻璃板上。

他像是睡着了,胸膛平稳地起伏着。

可眼角湿润,一滴眼泪落入鬓角,没有人发现。

陈博士!精神体有反应了!我们注射的干扰液有效果!陆先生是不是要醒来了?

快快快,记录数据!

好!现在精神体正在剥离出来,应该是要回来了可是陆先生好像不是很愿意回来?等等不!不是!他进入到另一串数据里了!

什么情况?!马上选择探测指数

作者有话要说: 向夏:归零,归零,归归归归归零!

霍子昂: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修改了一下,尽量让感情流畅一点吧?

☆、崩溃

穆宁直从老家回来,脸色发白,原本笔挺的身形都有些许佝偻,平日里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就随他凌乱的顶在头上。

他不知道是怎么坚持和父母互相僵持这么久的,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得抑郁症了。

从机场出来,揉了揉面无表情的脸,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机场人很少,车也很少,穆宁直倚着街边的路灯下,垂着头等出租车来。

突然手里冰冷的手机响起来,他低眸一看,是席政的电话。

穆宁直一直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一点,点击接听。

穆医生,你回来了吗?席政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带着他独特的清冷气质。

穆宁直勾起嘴角,目光盯着脚底的小石头,用鞋底磨了磨。

嗯,回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约一个时间继续进行治疗吧?

穆宁直顿了顿,压抑的惆怅和烦闷往外面泄露了一丝,忽然很想很想见到席政。

他试探性地低声说:我现在就有时间。

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有一瞬间的停滞,就当穆宁直想要说算了之前,席政回答道:你在哪儿?

东庆机场

等我。

席政挂掉电话,从床上起来,套了一件外套,拿上车钥匙,下楼。

动作果断流畅,不拖泥带水。

穆宁直蹲在路灯下,夏末的晚风居然夹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吹到他的头发凌乱不已,仅仅穿了一件短袖的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好累,眼睛合上好几次又强迫自己清醒,直到耳边听到刹车声。

他缓缓抬起脑袋,见席政从黑色矜贵的跑车开门下来,走到自己跟前。

席政穿的很休闲,宽松的居家服和一件毛织外套,脚上还是一双蓝灰色的棉质拖鞋。

依旧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一双眼藏在反光的镜片后面,看不清神色。

席政低眸,借着路灯微黄的光,看到穆宁直和一只流浪猫一样蹲在跟前,脸上的倦意以及苍白的唇色,微微皱起眉头,弯腰拉住穆宁直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手心的肌肤是冰凉的,席政不假思索,脱下外套递给他,随后走到车门前给他开门。

穆宁直抱住怀里沾染着温暖体温的衣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坐到副驾驶座。

车内纯音乐很是温和,催得穆宁直直打瞌睡。

回老家这一个星期,真的没有一天是睡好的,穆宁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席政开着车,将车内音乐声音放小了一点,遇到红绿灯停下,这才转头去看穆宁直。

他的视线像是回暖时从冰山上融化流下的水,从穆宁直的熟睡的脸庞一直流到手腕。

他一早就注意到穆宁直的左手腕被厚重的白色纱布缠起来,现在从里面渗出了点点的殷红。

席政眼睛眯了眯,经过红绿灯之后,将车开到路边的药店旁,下车轻柔关上车门,买了药膏和新的纱布回来。

穆宁直睡得很熟,就连席政拆开他的纱布露出手腕上狰狞的刀痕给他上药时,都没有醒来。

暗红的伤口盘踞在他的霜白的手腕上。

像是自.残,像是自.杀。

席政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用沾了药膏的棉签轻轻涂在上面,扯出干净新买的纱布重新给他缠上。

穆宁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席政就将车停在他家楼下两个小时。

要是他要睡一晚,席政也能在车上和他一起呆一晚上。

穆宁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先伸手摸了下嘴角,声音带着困倦,对席政说:麻烦你了席教授,我先上楼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席政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下车的动作。

穆宁直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你的手腕为什么会有伤?席政目光落在洁白的纱布上。

穆宁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手腕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看到纱布上小巧的蝴蝶结,和之前自己绑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瞬,穆宁直脑海里闪过很多说法,完全可以搪塞过去,可是如今他几近自暴自弃,忽然很想知道,若是席政知道了原因,会怎么做。

要是知道他是个gay,会反感吗?

他想要将自己真实的不堪的一面展露出来,用来试探眼前的人。

我自己割的。他说,因为我爸妈叫我去相亲,让我结婚。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同性恋。

席政眸光一颤,松了手,静静地看着他。

此话一出,穆宁直完全绷不住,眼角忍不住红起来:我喜欢男人,我不可能为了传宗接代去找同妻。这和做一个人渣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妈拿着水果刀割腕逼我,但被我抢先一步。

他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腕,然后我就在医院待了三天,他们才肯放过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目光胶着在一起,气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