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榴伸出手指比划着,他先指着李吹寒说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你。”
再将手指对着自己:“和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我。”
“好神奇,关于你的一切,你的性格你的家世你过去的经历,我什么都知道!”
他有些得意地看着李吹寒炫耀道:“那我还是会成为你最好的朋友,而且在你眼里我就像话本里的那些仙人一样对你的想法和经历无所不知,你会不会觉得很奇妙?”
李吹寒被他说的这些话逗乐了,
“无所不知吗……?你怎么会觉得你什么都知道,你又怎么会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榴有点被他说的话绕晕了:“什么?”
“……没什么。”
因为顾及到李吹寒可能还对他感到有些陌生,所以没逛多久就打算回去了,临别之际时榴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李吹寒的袖口,看着他的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问他:
“明天你还会来看我吗?”
……
李吹寒不动声色地拨开了时榴的手,说道:
“我明天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从边疆待了几年才刚回来不久,京城变化又这么大,我若是懈怠了的话可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听完他的解释,时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也想能帮到你。”
“那我先走了。”
李吹寒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策马离开了,时榴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嘴角微微抿起。
一旁在书院里帮工的杂役正巧路过,看见他站在这里特意走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时公子!今日有你家里人给你寄的信,我帮你放在你房门口了。”
时榴回过神来,随后拱手向她致谢:
“好我知道了,谢谢芸儿姐。”
他拿到手后打开看发现是母亲寄过来的:
「我的孩子时榴可还安好?学院可还住的惯?你第一次独自离开我们这么久,为娘在家中可是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总怕你亏待自己,怕你受人欺负。也怪我和你爹不争气,终其一生也只是个小商贩让你委屈了,但你一直都是我和你爹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宝贝,若京城住不惯就早日回来吧,娘不希望你让自己在外面受苦。」
时榴看完哭笑不得地想着这才几天就开始催自己回去了,于是又回了封信安抚她说自己一切都好不用为自己这么操心。
等他把回信送到书院信使李芸那儿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到该用晚膳的时候了。
跟随众人走到膳厅时时榴发现扶月清居然正巧也在,不过扶月清还没有注意到他,于是时榴打算主动走过去想问问扶月清要不要一起用膳。
突然一个瓷杯就从前方的上座被扔出,正对着时榴快速地飞了过来,察觉到后时榴扭身躲了过去,瓷杯便从他的身旁掠过摔到地上发了很大的响声:
“啪!”
堂上的众人都被这个动静惊到,一个个都在往这边看,不远处的扶月清也发现了,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径直地走了过来直接拉住了时榴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时榴没出什么问题才松开。
他转过去看着那个正安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们两个的罪魁祸首,当朝的宰相之子——万知遇。
扶月清看见是他的时候隐约就有些不耐烦,但他很好地把这些不悦都藏起来了,依旧顶着那幅冰块脸,语气似乎是同他平常一样的冷,只听他质问道:
“万公子此举何意?时榴是前两天才来的新生,应该没招惹过你。”
万知遇本人还没说什么,一旁靠着墙,在学堂里一直和万知遇关系都比较好的许久悦倒是替他回答了:
“确实没招惹过我们,但时榴小公子从扬州来才了几天?就已经勾搭上我们大名鼎鼎的长赢侯了吗?”
说这话的许久悦父亲是御史大夫,他的身份地位在这个权贵林立的书院依旧十分出众。
他和万知遇两个人平日里胡作非为惯了,除了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夫子都没人能管得了他们。再加上这俩人的才华在这个天才云集之地依旧十分出众,所以向来都是谁也不放在眼里。
听见他说的这些话时榴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