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么时候?”
“明日。”
这么急……陆行舟转念一想,也对,马上就要过年了,宁归柏必须要回去了。陆行舟有些怅然,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好吧,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去登龙城找你吗?”
“可以,你什么时候来?”
啊?陆行舟只是先说说而已,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他顶着宁归柏认真的目光,也说不出那句“我不知道”,于是他含糊其辞:“一年左右吧……”左右的区间可以很大,嗯。
宁归柏说:“好,就一年。”
他是这个意思吗?陆行舟动了动唇,正想说话。宁归柏突然低下头,握着他的手,将他的袖口往上拉,在他的小臂上咬了一口。
陆行舟“嘶”了一声,他低头一看,小臂上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虽然没见血,但也很痛啊,宁归柏是疯了吗?是疯了吧!陆行舟从齿缝中蹦出几字:“你是狗吗?”狼心狗肺。吃了他的蛋糕,转头就咬他,气死人了。
宁归柏目光半虚,还在说:“一年。”
陆行舟恨不得咬回去:“一年就一年!你这一年最好用心练武,小心一年之后我把你揍趴下。”过生辰还咬人,无语,过生辰还不能跟他计较,无语。陆行舟很无语地将宁归柏送回客栈,很无语地回到了燕归堂,半夜做梦还梦见了宁归柏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他被吓醒了。
他睁大眼睛,在黑夜里沉重反思,他是否对宁归柏太好了?想了半夜,没得出答案,陆行舟默念“大人有大量”,眼皮慢慢合上了。
【??作者有话说】
1《了凡四训》
第40章 当时明月-1
这日陆行舟练完功,擦汗的时候看见了郑独轩的身影。
他捏了捏自己,是痛的,咦,郑独轩居然回来了。他前些日子听吴家兄弟说,郑独轩去了胜寒派,估计这两个月都不回来了。
那时陆行舟淋了雨却不立即洗澡换衣,被吴家兄弟说了一顿——之前陆金英跟吴家兄弟见了一面,请他们多多关照陆行舟,吴家兄弟拍着胸口说把小舟当亲弟弟,自然要说言行如一——这才提起了郑独轩,吴锁愁说:“郑兄去了胜寒派,你要是生病了,还得去外面给你请大夫,而且那些大夫的医术还没有郑兄的好。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你姐交代?”
陆行舟自动忽略了那些唠叨,问:“胜寒派?他去胜寒派做什么?”
“你不知道?”吴非吾比陆行舟更惊讶,“你居然不知道?”
陆行舟问:“我需要知道什么?”
吴锁愁说:“郑兄是胜寒派的弟子啊。”
陆行舟缓缓地“啊”了一声。
吴非吾表示谴责:“他都为你看过两次病了,你怎么连他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小舟,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人没有心。”
陆行舟十分冤枉:“哪有?之前我问你他的事情,你还调侃我是不是对他很感兴趣,所以我才不问的。”
吴非吾疑惑道:“你还怕我调侃你?”
“非吾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陆行舟哼了一声,“就算我的脸皮堪比城墙,那也不是不可击破的。更何况……我的脸皮根本没有那么厚。”
吴锁愁说:“好了好了,别逗他了,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陆行舟说:“他不是燕归堂的少堂主吗?怎么又成了胜寒派的弟子?这不是乱套了吗?”
“非也非也。”吴锁愁拍了拍陆行舟的肩膀,“此事说来话长,让非吾来说吧。”
吴非吾说:“郑兄从小就是冰寒体质,不适合练温系内功,燕归堂的内功属于温系,其实非要学的话,也是可以学的,但是这样做的效果不太好。燕归堂的少堂主总不能成为一个平庸之辈,为了让郑兄能在武学上有一番成就,堂主将郑兄送到了胜寒派。胜寒派的内功全是冰寒系的,郑兄去了那里,只能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天时地利人和,他什么都得了,武功怎么能不强?所以我们和他的年纪虽然相差不大,但如今他的武学成就,可是远远高于我们兄弟二人了。”
陆行舟说:“可是,他始终是燕归堂的少堂主,又在胜寒派成了普通弟子,这样……不会有损燕归堂的脸面吗?”
堂堂少堂主,居然跑到别的门派去当普通弟子,陆行舟已经能想到流言蜚语是怎么传的了。而且,这件事应该所有燕归堂的弟子都知道,难怪上次他傻乎乎地问郑独轩的时候,郑独轩的脸色不太好看呢。陆行舟莫名心虚,他只是冲浪冲得慢,也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