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却觉得, 自己读不懂元枝的情绪。
不管元枝是高兴, 还是伤心, 对?它来说都像谜题一样。
引着它解读,并且越琢磨越入迷。
它悄悄打量着元枝的情绪变化,提前设想出?最好的回应。
但元枝只是坐在那里, 有点闷闷不乐的, 也?不说话。
木法沙不太懂, 它联想起上一次两只猫的争吵,主动?说:“我刚才不该冲出?去。”
虽然主动?承认了错误,可它并不觉得那是错误,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它还是会冲出?去的。
它只是摆出?认错的态度, 却并不代?表它认同。
如果那只猫只骂了它,它无所谓, 但它当着它的面对?元枝口?出?狂言。
元枝正在走神,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 没有觉得多欣慰,反倒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它是不是太限制木法沙了?
狸花猫和?它不一样, 木法沙天生就是猫, 拥有猫的一切品格,好战、勇于斗争且战斗力强。
而它,好像每一次都在拖木法沙的后腿。
总是畏手畏脚,害怕争斗, 碰见冲突第一反应就是打不过,要逃。
它当人?的时候也?不这样啊,为什么一变成?了猫就总觉得打不过要躲呢。
有它在,木法沙的天性都被压抑住了。
“不是你的问题。”它舔舔狸花猫身上的伤口?,在对?方身上蹭来蹭去,心里有些不安。
木法沙一直仔细观察着它的情绪,这种不安像粘稠的蜂蜜一样流淌到它的大脑里。
它意识到,那不安因它而起。
只因它而起。
担忧伴随着一种隐秘的欣喜升腾起来,现?在,它是唯一一只获得了元枝注意的猫。
元枝此刻的情绪,和?那个和?它名字相同的猫没有任何关系。
它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更多。
知道元枝是怎样为它担忧、焦虑、踌躇。
全?为它一只猫。
它问:“你不高兴吗?”
元枝莫名有一种孩子长大了、自己不被需要了的老父亲的感觉,它犹豫着,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想法,然后睁着它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带着些可爱的担忧,问:“木法沙,你会不会觉得我总拉着你跑,拖你后腿?”
木法沙看着那双眼睛,一阵恍惚,只觉得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两只猫的初遇那天。
它在水里浮沉,隔着一层水幕,面前奶牛猫的声音就从水幕之中?朦朦胧胧的传递到它的耳朵中?。
唯一能被它清晰看见的,那是那双闪烁着光点的蓝色眼睛。
它反应了很久,才缓慢的理解了元枝刚才所说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
只是这样而已。
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它看着元枝那双隐含忧虑的眼睛,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这只小猫真的是可爱的要命。
脑袋瓜这么一点大,却装着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藏着很多可爱的秘密。
明明对?方比它大许多,算得上它的哥哥,可它总有一种照顾对?方的想法。
哪怕它从小跟着元枝长大,一直被照顾着,它也?仍然想要保护它。
“我不觉得你拖我后腿。”它蹭了蹭奶牛猫的脖子。
气味腺分泌出?的草木香气往往能有效安抚它的情绪。
这是它幼时离开母亲后的安全?感来源。
而现?在,带给它更多安全?感的东西出?现?了。
那就是元枝独一无二的、珍贵的——注视。
只有确认自己占据了元枝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视线,它的心脏才能有一刻安宁。
“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的保护太过头了。”木法沙说。
它迫切的想要扭转。
扭转元枝对?自己的看法,不要再把它当做幼猫那样对?待,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想到的首先是它的安危而不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