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必定狠。
可陈玄生偏偏慈眉善目。
佛魔双修,本事是杀人不见血的大,那更是狠上加狠。
所以哪怕平日里很忙,陈玄生一通电话,王立也要抽空从部队里出来,势必把人陪到底。
一来是叙旧,增加情感。二来也是卖个人情,在北京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指不定日后就有用得上的去处。
小侄女的病是看了。
此处的药材,多是为了寻常百姓而开设。人工养殖混杂其中,毫无天地之灵气。
陈玄生只挑剔地拿了药方。
王立搭问:“需要我帮忙找药吗?”
陈玄生边看药方,边安抚性地摸了摸旁边小芸的头:“不用。这个我能找。”
王立豁达地笑了笑:“我都快忘了,你要啥没啥,有时候门路比我都广。”
小芸在看王立肩上的徽章。她顶好奇。
王立瞥见了这姑娘的眼色,就弯腰逗她:“丫头,你叔叔对你可真好。”
他接到陈玄生的电话时,还以为对方有什么大事。
毕竟这人清高难搞的气节,注定了就很难开口求人,除非形势所逼。
结果一听,就为这,王立当时也是脑子里打鼓,为窥见陈玄生罕见柔情的一面,又对这人改观了一下。
“没我事了吧?”
男人颔首:“嗯。让你跑了一趟,多谢。”
“没事儿!”王立拍拍陈玄生的肩,“都是小问题。那我归队了。”
“小丫头,以后要好好听你叔叔的话,好好养身体,听到没。”
小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戴上军帽。
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离开。
王立双手插着兜,吹着口哨。
刚下了外面楼梯的一个台阶。
“王立。”
背对着自己的陈玄生,突然喊了自己一声。
卧槽!
差点踩空。
王立疑惑地回头。
小芸也仰头自己身边伟岸如山的叔叔,百思不得其解,叔叔想说什么?
陈玄生回头,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抹看不清的倒影。
他说:“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需要我做什么来回报,你尽管讲。”
-
“嗯。”
“嗯——。”
“嗯,嗯,嗯。”
张典闭目沉吟,感受指下脉象的跳动。
蒋方橙吞了下口水,跟旁边陪自己的东子,悄悄对了下眼神。
这嗯的时间有些忒长了。
长得蒋方橙忍着咳嗽,忍得好辛苦。
实在忍不住了,她开口试探:“医生,我这毛病,很复杂吗?”
张典睁开细长的矍铄眼睛。
他觉得这姑娘的脉象,奇怪的很。
他先判断其为肺上伤寒,邪风入侵。
看起来很简单、很平平无奇的脉象,可是再深入把一下,又觉得有些乱。
他把了又把,把到最后,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开口问了下蒋方橙的生活作息,以及饮食习惯。
蒋方橙一一作答。
张典更加匪夷所思。
眉间疑云加重。
正把着。
门外有些阵阵骚动。
“老祖好。”
“随喜赞叹!”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老头老太一把年纪了,人到晚年,爱有些信仰。
更何况,现在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仙风道骨的人走过,更是纷纷双手合十,说些自己认为该说的吉言。
门被打开。
九十多岁的张壶一身丝绸白锻太极练功装,下巴留有飘飘白色长胡,都不需要人搀扶地走进来。
门口动静传来,里面的四个人,纷纷抬头回头看。
蒋方橙:“......”大白天见到神仙了?
东子:“......”嘴张得说不出话来,成了一个型。
张典则是急忙站了起来,两手垂于身前,恭敬地迎接来人。
老头开口就是:“师父,您怎么下来了。”
蒋方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