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梁宴会像从前那样,哄她说,不疼。
可是,这次,蒋方橙错了。
梁宴听完她的问题,头顶的橘光在男人的眼里逐渐晕散。
他先是喉结艰涩的滚了下,接着眼尾滑出一行清泪。
男人慢慢说:“……姐,我疼。疼死了。”
那一刻,蒋方橙再也忍不住,偏过头去,拿手臂捂住自己的脸,颤抖着身体,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第二天,天亮。
昨晚两个人是一起睡的。
只不过梁宴说完话之后又睡了过去。
蒋方橙给他收拾干净,自己掀开被子也上了去。
灯一关,她靠过去,把梁宴的头抱住,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就像小时候她哄他睡那样。
等鸡打鸣了,蒋方橙就下去做饭。
今天不让三哥做。
她自己来。
清晨雾起。
等廖三来厨房里的时候,蒋方橙已经掀开蒸笼,拿筷子试试自己擀的包子皮够不够筋道。
廖三顶着一张水肿的脸,吃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蒋方橙吸溜了下鼻子:“让你休息会儿,你还不乐意吗。”
廖三掀开旁边碗盖着东西。已经洗干净的排骨,还有待腌制的鸡肉,一些新鲜的食材。
廖三说:“中午你也做吗?看你这架势,萝卜炖排骨,热窝鸡,粉蒸肉。”
“啊,对啊。”
廖三背上手,寻思了会儿:“这不都是宴子爱吃的吗。”
蒋方橙不说话了,她继续埋头鼓捣她手里的活。
廖三转了出去。
他踩着布鞋,走到二楼去。
原本想说去宴子房间叫他起来,结果一开门,空的。
廖三想都没想,就径直往蒋方橙房间里去。
屋子里有暖气,宴子上半身没穿衣服,他半趴着,脸埋在他姐枕头那块儿,腰间盖着滑落的床单,结实的背肌露在外面,线条紧致的腰腹也露了一截。
廖三走到一旁,给他把滑落的床单扯上去,怕他吹着风感冒。
等才把被子掀开,廖三就顿了顿。
接着,他若无其事的把被子盖上。才喊说道:“宴子,宴子,起床。起来吃早饭了的。”
梁宴闹钟被蒋方橙关了。
但是得上班呀。
廖三不想他迟到,别给他那群下属落下话柄,该怎么到就怎么到。
所以他把人叫醒。
梁宴头发凌乱,迷蒙着眼睛,叫了声三叔。
廖三背着手出去了。
他下楼,再去厨房。
“起来了吗?”蒋方橙还在忙。
“起了。”
廖三走到蒋方橙身后。
蒋方橙看三哥也不开腔,就光站着,她拿身前的围裙,麻利的擦了擦手。
接着回头道:“咋了嘛,你跟我干瞪眼干什么。”
“你以后下手轻点。”
蒋方橙刚想说什么轻不轻点的,结果看廖三那眼神,也就懂了。
她转过身去,老半天才回了句:“晓得了,你表啰嗦。”
廖三出去了。
梁宴洗漱好,西装革履的,又是一表人才。正迈着长腿,从楼上下来。
东子从外面回来。
珍珍喝过早奶,茉茉放她在旁边的摇摇椅里躺。
一家六口吃早饭。
东子啃大包子:“姐,你弄的可真好吃。”
蒋方橙说:“废话,我那可是十几年的手艺。”
茉茉憨憨的笑。
吃到一半,蒋方橙才说:“今天中午我给宴儿送饭去。”
东子猛的激灵抬头说:“啊?不用我了吗。”
平时都是家里人弄好饭,然后开车给梁宴送去。
也许有食堂,也许有外卖,甚至真交给tray安排,她给梁总订的餐食,只会贵,不会便宜。
但家里人弄得饭菜,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也只有家里人,才会不嫌麻烦,顿顿不落,还准时准点,就把还沾着锅气的饭,给送到楼下。
有时是三哥送,但大多数时候,是东子去。
毕竟他年轻些,跑得快。
只要梁宴在公司吃,不出去应酬,中午送饭这事儿,家里也快坚持一年了。
蒋方橙低头喝了口粥,算回答东子的话:“嗯,我送去。”
梁宴看了眼他姐。
蒋方橙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