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爸跟我约好了去溪边钓鱼,我见他迟迟不来,骑着自行车去道上等他,亲眼看见的,要不是黑叔拉着……”拼命按着他嘴,把他按在草垛里,那岑中誉铁定冲上去了。
此刻岑中誉再说这个事,反应很平:“28刀,每一刀都在要害上,血把地面染成了一摊。”
手机响了,岑中誉掏出手机看了眼,表情有点平和。
不知道谁发来的消息。
再把手机收回去,岑中誉和岑天澜还是淡淡的语气:“妈你什么时候走,走的话,我就不去送了。”
岑天澜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岑中誉面上那捋修长的头发再度被风吹开了,他清瘦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能看得清,面容是极其立体瘦削的。
“我还有点事,妈,我先走了。”
岑中誉颔首着,往外走了,走了好几步,岑天澜喊住他。
“小誉。”
母子俩太多年没见了。
她是记得这个儿子当年抱着没人要的那人骨灰一个人往国外去的。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决绝和破碎。
当年,当年她太伤了,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还能顾及到他。
“小誉。”
“妈,没事说,我真得走了,有点急事。”
“等等。”等……等,岑天澜想起他前阵子联姻的事,还有自己好像一直在谈的那个,叫家里给拆了,“你婚姻的事,你还是自己做主吧。要真喜欢,就选她。不用听你外公的。”
岑中誉面容静深着,顿了顿,道:“那妈,你把爸当年给你求婚的戒指给我吧,我拿去用。”
“那戒指……我扔了。”岑天澜着补,“不过,我有你外婆留给我的18套,是嫁妆,你要的话,我拿给你。”
“是什么东西。”
“一些金银玉器。”
“行,我先收了。”
岑中誉又往天津这边来了。
去的路上,他眯了一觉,太累了。
几天没合眼了,这会儿眯了半个小时,人好像好了很多。
等到了人家别墅门口,他是挺急的,急着过来了,急着来找人。
可真到了地方,他什么都不干了,就坐在车里等。
挺巧的,十来分钟后,王野回来了。
他眼光尖,看见那辆北丰车牌号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不怪他多想,他就觉得是那人。
进家门后,王野一分钟去看了八次监控。
那车四平八稳就停在那里,像车里没人。
王野捏着额头,喝着小阿姨准备的凉汤,越喝身上越燥。越燥,眼神越阴。
那车到凌晨4点才走。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三天。
王野受不了了,大骂王仙,为什么要在门口留车位,怎么不赶人,也不管管。
王仙才不管这个,又不耽误她做任何事。还说王野。
“你心态能不能放好点?都已经分了,还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他爱咋滴咋滴。想在车里把自己熬死,那就熬,你能不能别这么脆。这么容易地受影响,你这心理素质,呔。”
王野要炸。全想起来了,为什么和王仙这么多年待不到一块去。
互相嫌啊。
王仙就一直嫌王野弱,说话一点不顾忌的,毒辣的要死。
还有他这个训人的语气,和岑中誉如出一辙。
“老子也是跟你们说不清。”老子耗不过,老子撤!
他躲他老婆央华那里去了。
还以为就此清净了。
毕竟那边别墅管理的很到位的。
可他没想到,那车他又来了。停在那么长的道上。黑夜僻静,那车也如此僻静孤独地停着。
王野拿着望远镜去看。
实在摸不明白这人到底要闹哪样。
就这么陪着,耗着。王野心烦意燥,把自己烦睡过去了。
这样又僵持了四个夜晚,夜夜如此。
突然。某一天,车没来了。
再没来过了。
起初两天,王野松了一口大气。
两天后,他在大会议室开会,走神,突然想到那个人,身体一阵无意识地抽动,瞬间,他皱紧了眉头。
他让刚出院的魏虎去打听。
魏虎哪有这个能耐能打听到岑中誉啊,一个毛信都不知道。
感觉他这个人好像在北丰人间蒸发了。
“回英国了?”魏虎猜测,“指定回去了,他不外国人嘛。不是啊,我以为他早改国籍了。”
“滚滚滚。”王野真指望不上他。
跑来找王仙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