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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穆既年皱了皱眉,脸被风吹得发红,他吸了吸鼻子,看向自己的哥哥,对方的神情却并不如同他想象的那般寻常。

“哥。”他叫了一声。

穆梦松没急着转头,而是目视那辆直升机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移动目光,看向了那个每次他一见面,都会让他有点儿怀疑自己身份的人。

他用表情在询问。

“你好像,有点儿舍不得沈云觉和那个人。”穆既年斟酌着言语,说实话,他不认为这句话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但他却也想不出来别的话语了。

但是超乎他的意料,穆梦松只短暂地想了几秒钟,点头道:“是。”

“为什么?”穆既年追问,至于话题另一个真正的主人公,他和他哥都清楚会是谁。

穆梦松朝远处看了很久,才缓缓摇头。

穆既年不明白他的意思,眉头皱得很深,问:“那你还要去见许横吗?”

这次没有等待太久,穆梦松非常痛快地摇头,甚至在穆既年持续问问题前先说话了,“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穆既年对于他没能理解的事情,几乎是件件都想得知答案。

“我知道为什么崔敢要问我借这个别墅了。”同样,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会喜欢同一个人了。

他转身,看见了穆既年不解又有些许茫然的眼神,破天荒地没有做任何解释,低头叹了声气,转身回了房间。

一个人,究竟要如何的特质才能会不断有人前赴后继地喜欢他、爱上他?

生活并非教科书,没有一件事情会有标准答案,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标准的情感。

穆梦松坐在床沿,拿起水杯,目光却落在了床头柜的那本书上面。歪着头,他好像想到了很多东西,却貌似都是关于同一个人。

和许横的接触时间实在太短,于是,等他走后,穆梦松才来得及思考那些稀薄的细节。

许横能够轻易看清他和穆既年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游戏,一个无聊时突然爆发的,随后持续了多年的游戏,没人发现过,哪怕是他们最亲的人。

这对许横来说,只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值得嘲笑的事情。对于他和穆既年,确实极大的不同。

他合上书,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他不会再见许横了。原因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宣之于口,他不想爱上许横,不想沦落到和沈云觉之流争抢一个男人的爱。

即使没有。

尽管没有。

毕竟,令人困扰的爱和掺杂恶意的真心,在不缺少的人那里,总是厌恶和嘲笑的资本。

身世、精力、性格,无一不决定他和穆既年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他们这种人,爱和真心是比泥沙还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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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意外,却也不尽然。

许横明白把持机会的重要性,也更加当机立断。要说那三个人中唯一一个会考虑他的想法的人,只有一个沈云觉,一个孤立无援的沈云觉。

他有且只有一次机会。

茶几上的手机正响着铃声,记不清冷落了它多久,但直到被吵烦了,许横才不紧不慢地去接通电话。

“怎么了?”他问。

“很久不见了,给你接个风。”那边说到。

打火机被点燃的声音很明显,许横咬着烟嘴,他的烟瘾严重了很多,咬着东西让他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没那么清楚:“行啊,都有谁?”

“就你和我。”

许横挑了下眉,清楚地意识到对方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两指夹着烟,笑道:“闻渠容,你不怕啊?”

闻渠容当然直到他在说什么,茶杯放在茶几上的声音像一串风铃随风响动,有种天真的美妙。但本人,却是个实打实的老狐狸,“总不能把我拉去浸猪笼。”

鲜少听见闻渠容开这种略带低俗的玩笑,许横一时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好啊,那你别后悔。”

闻渠容笑得比他开心,但还是敛着语气道:“我等你,要真会死,我也得和你死在一块儿。”

许横不在意这种暧昧的言语,闻渠容的心思在他这儿早已经挑得不要太明,何必在意当下无关紧要的情愫。只是到时候,才是有好戏看了。

晚上,台球场包厢。

帽子遮挡住部分视线,还戴了口罩,推开门,人早在里面等着了。

倒是许横,单手插兜,穿得比谁都薄,嘴唇像是被冻红的,脸上却没多少血色,整个人也清瘦了很多。

李瑞皱着眉从座位上起身过去,一只手还拿着球杆,另一只手不客气地捏上了许横的手臂,肌肉倒是还在,“你逃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