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转念一想,李正阳的想法似乎没毛病,谁家好人没事往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好。
换做其他人,李正阳只会觉得他是花钱去南风馆找个人快活快活,可祝明悦不同。祝明悦这张脸,去南风馆和肉包子进狗窝没甚区别,真发生什么,谁快活还不一定呢!
而且他在?酒馆休整时打?听到了,一般人进南风馆,多得是过夜,少?的也是每个把时辰出不来,祝明悦却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难道是怕他在?外久等所以速战速决?李正阳觉得自己想的不对头,祝明悦要真想干那种事为?啥还要把他带着??
他把能想的可能都想了个遍,最?后?自顾自得出结论:祝明悦在?南风馆有个相好的,今日去县里顺道与?他见面叙旧。
那空荡荡的饭盒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其实你有个相好的也没事,你放心,我不会与?任何人说起这事,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他想了想又劝他:“你一个寡夫,就算是再?嫁再?娶也无?妨,只是那个南风馆里的人,并非良配。”
祝明悦低着?头,肩膀抖得厉害。
李正阳立马慌了,一股负罪感涌上心头,以为?自己这是将人说哭了,可他也没说什么狠话啊!
“我不说你了,你别哭啊!”他赶忙话锋一转:“南风馆的小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是个活的。”
话音刚落,祝明悦的肩抖得更厉害了,连步伐都不太稳当了。
李正阳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戳了对方的痛处,连补救都没法补救。
“你,算了,我说错了,能让你如?此喜爱,那人定是你的良配!”天呐!他挤破脑袋也想不通那种烟柳之地能出什么良配,但他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只求他别哭了。
祝明悦捂住嘴,细碎的声音从指缝间流出,闷闷的,听得不真切。
他确实是哭了,不过是被笑哭的,眼泪从眼尾溢出,将尾处的睫毛洇湿,看上去有点可怜。
他看到李正阳为?了哄他,像螃蟹那样侧着?身子走路,身上拎的挂的东西叮叮当当的,看上去有点滑稽,他实在?忍不住了,放下手?,放肆笑出声来。
李正阳懵圈了,这到底是哭还是笑啊!
他有些找不准,“你没哭?”
祝明悦笑得眼睛眯成一道弯,“我为?什么要哭?”
同样的话,再?说第二遍他便有点难以启齿:“就,就我方才说的那些话。”
祝明悦:“你怕你说的话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李正阳点头。
祝明悦笑容淡了,眨了两下无?辜的大眼睛:“可我在?南风馆没有相好的呀!”
“可是你……”他突然不好意思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全都是暗自揣测,或许他应该听听祝明悦怎么说。
“我真没有,”祝明悦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直到天色接近昏暗,两人走到村口,李正阳的愧疚的声音惊起树上驻足的鸟雀,“原来如?此!明悦,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祝明悦摆手?,“无?妨。说通了便好。”
他不可能只与?徐临光见今日这一次面,以后?定还会再?见面,祝明悦觉得有必要事先把话说开,免得他和徐临光的关系遭人误会。
第55章
两人从路口处分道扬镳, 祝明悦拎着采买回?来的东西往家赶。
家中大门敞开,一眼便看到谢沛在院中坐着,手里拿着肉, 他手微微一扬, 一块肉呈抛物?线状精准落到屋檐处。
二丫爪勾屋檐纹丝不动,头往前微伸,叼住肉块囫囵吞入腹中,看上去惬意得很。
嘎嘎!嘎嘎嘎!
二丫眼睛突然睁大,在屋上焦急踱了几步, 下一秒张开翅膀咻地俯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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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站得高看得远,昏暗环境下视力更是比常人清晰,远远看到祝明悦,朝他飞扑而来,末了停在了祝明悦的肩膀处。
祝明悦唤它:“二丫”手指搭上鸟头轻轻抚摸。
嘎嘎!二丫歪头舒服得恨不得把整个头塞到祝明悦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