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将他送回?客栈,祝明悦望着人来人往的闹市起初还有几分失落,激荡的心情也终于?平复下来。
今天玩得实?在太嗨了,身体乏累得很,他收拾好东西洗漱完就躺床上就砸吧着嘴陷入了黑甜梦乡。
梦里还是他策马奔腾的画面?。
谢沛踏着夜色回?到军营,营中的士兵正在吃饭。
李正阳夹了一筷子咸菜往粟米粥里搅拌,美美的吸溜上了。察觉到有道不善的视线盯着他,他抬眼精准地盯回?去,恶狠狠道:“看什么看!”
他算是看得明明白白,李丁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他自听了孙侃的指点硬气起来后,这家伙连屁都不敢放了,如今也只敢偷偷拿眼睛剜他。
兴许是看他实?在吃得太香,有人弱弱问道:“百夫长,你吃的是啥?”
“这个?”李正阳挑眉:“这是腌菜,咸口的,拌粥一绝。”
“哦,”那?人等了很久也没见他提让些咸菜给他们的话?,有些尴尬。
李正阳这时却又说道:“我记得过几日军营有场队伍比拼,如今进了前五,我就给你们每人分点尝尝。”
他其实?想说前三,但这些家伙平时就缺乏斗志,目标定得太高,反而会让他们望而却步。
果然他此话?一出,顿时就有了几道小小的欢呼声。
李正阳见自己预期的目的达成,藏在碗沿下的嘴角疯狂上扬。
“好了,你们吃完早点休息,明日开始好好训练。”他火速喝完粥从缸里舀了瓢水给一点油星都没有的碗冲洗干净。
他趁着大家都入帐了,贼手贼脚往谢沛的营帐移动。
一只手从后方深处猛拍上他的肩膀,李正阳吓得差点蹿出去。
“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孙侃看了看他行走的方向顿时无语道,“你要去校尉大人的营帐偷东西?”
李正阳额头冒黑线:“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我能去偷啥?他营帐里除了案桌和?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孙侃:“不是还有校尉大人的嫂嫂送的吃食?”
李正阳一噎,“我才不是那?种人,我看你这乌漆嘛黑的还在大人营帐外晃悠才是想干坏事。”
孙侃被他这样说,丝毫不慌,面?色坦然:“大人一天未在营中,我有事向他禀报。”
啊,原来是这样啊!对比之下李正阳更?加心虚,若无其事的背过手转身准备原来返回?。
然而孙侃哪能轻易如他愿,紧紧钳住他,恶趣味满满:“来都来了,同我一道去吧!”
营帐外倒映着谢沛的坐姿笔直的身影,“进来。”
帐内弥漫着香甜醉人的肉味,谢沛吃得斯文,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临了还知道将罐盖合上。
身侧的李正阳已经狂吞起口水,孙侃淡淡瞥了眼案桌旁的陶罐,进入正题:“近日南蛮在咱们汲州城外又猖獗起来,频频在城外不远处游荡骚扰,驻守城门的士兵不堪其扰。”
说到底就是南蛮此番已然按耐不住了,三番五次来上这一出,只等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再一举攻城罢了。
这种浅显易懂的小伎俩在两军交战前早就用烂了,偏偏又确实?管用。
孙侃垂眸继续道:“关将军派人前来营中送信,命校尉大人在五日内解决城外游荡的南蛮人,以儆效尤。”
谢沛随手拿起一本?书缓缓翻页,闻言眼皮抬了抬,
“以儆效尤?”这样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况且南蛮已经铁了心要攻打汲州,仅靠这个就能起到震慑作用,未免还是太小看这群南蛮人了,他嗤笑?道,“知道了,明日整顿三百兵马,此番你和?钟会李正阳随我一同出城。”
孙侃、李正阳当即抱拳领命。
营帐内重?新陷入寂静,谢沛看了会书,抬头才发现两人还在帐中。
“还有什么事?”
孙侃摇头,不忘坑李正阳一把:“没事了,属下告退,李百夫长方才也说有事向您禀报。”
李正阳能有什么事?他不像孙侃除了带自己手下百来号的兵还有兼顾各种营中杂事。
显然谢沛也深知他的尿性,皱了皱眉:“快说。”
李正阳光转眼睛不转脑子,死活也想不出要编织些什么合理的理由,只能如实?道:“大人,其实?我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