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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围观所有人都在笑,有小孩跟着大喊“蓝精灵”,看奚临的眼神如遇知音。那姑娘认败,真要把肩上彩带解下来给他,奚临可不敢收,躲着推拒。姑娘却铁了心非要给他,奚临没办法,瞄准了兰朝生的方向,找到机会撞进人群拉着他就跑。

人群很快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兰朝生问他:“蓝精灵?”

奚临:“你身上的衣服是已婚的才穿的?”

随后两个人就一同沉默下来。

奚临挠挠脸,心想算了,跟他在这事上掰扯也是白费口舌。主动另起了个话头:“刚那姑娘夸你长得俊。”

兰朝生看他一眼。

“所以你看,大家都这么说。”奚临说,“怎么你就非不让我说?”

兰朝生:“别说了。”

他语气平静,奚临却登时更尴尬了,松开抓着他的手,“……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兰朝生跟没听着似的。这时,另一个方向又传来阵阵叫好,也是同样堵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奚临拔腿想去看看,刚一动就叫兰朝生抓住了后领子,警告他:“不要再乱跑,天晚,该回去了。”

“我就看一眼。”奚临说,“行吗?行吗?行吗?”

他连珠炮一样地问,语速飞快,意图恳切。兰朝生无奈叹口气,手下一松,“只能一眼……”

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刚撒开手,奚临就跑得人影都看不着了。

这回也是个对歌会,只是跟那边的略有不同,这里的男女老少未婚的已婚的都能参加,但输了就要罚酒。奚临跃跃欲试,被当地的美酒灌了个人事不省。回山路上他路都走不直,还是叫兰朝生一路扛回去的。

放他自己走路的时候摔过几个跟头,滚得满身泥,实在不敢再让他自己一个人乱打滚,后半段路兰朝生只好死死把他摁在手里。回到吊脚楼兰朝生将他先安置在凳子上做好,烧好水放进浴桶。院子里奚临安安静静坐在那,两眼还有点发直。

兰朝生当然不能放他就这样睡觉,或者让他这个状态自己去洗澡。他挽起袖子,只能亲自上阵把这浑身泥的脏孩子洗刷干净,对奚临道:“起来,去洗澡了。”

奚临慢吞吞抬起头,颇有点不识眼前人是谁的意思,“洗什么?”

兰朝生:“洗澡。”

奚临:“给谁洗?”

“……”

兰朝生看他一会,弯下腰,将他头顶粘着的草叶拿掉,低声道,“给你,给奚临。好了,站起来。”

第44章 浴室情事

奚临醉得一塌糊涂,全然分不出今夕是何年。他被带进兰朝生之前给他搭的小浴室里,木门一关,里头安安静静。

奚临站在那,被兰朝生把身上衣服扒得干干净净,冻得他两肩一哆嗦,不满地嘟囔:“……冷。”

“马上就不冷了。”兰朝生将他抱进浴盆里。他没有将奚临全脱光,还给他留了条底裤。浴盆里水面荡漾开,兰朝生将目光压在睫后,没有乱看,低声说:“觉得烫要告诉我。”

奚临迷迷瞪瞪坐在里头,滚烫的热气一蒸酒劲就更上头,一时间简直是坐都坐不住,直往下打滑,像条黏糊的鱼。兰朝生千钧一发捧住了他的脑侧,没让他整个滑到水里去,语气稍重地说:“坐好了。”

这其实不能完全怪奚临,谁知道那些人手里的酒度数有这么高?奚临喝进去的时候只觉得甜,看在场的也有小孩就以为只是甜米酒,结果山路走到一半就不行了——这群狡猾的苗人,果然所有不在瓶身明码标度数的酒都全是敌人的糖衣炮弹。

他脑子又晕又沉,只想睡觉。觉着捧着他脑袋的手很好地支撑柱了他越发沉重的脑袋,于是放心松下劲来,依偎在兰朝生的掌心里,含糊着说:“……我想睡觉。”

兰朝生没有说话。

热气蒸腾上来,弥漫在狭小的浴室里。空气稀薄,心跳如鼓,所有都变得朦胧起来,只有他掌中的奚临是鲜明真实的。

奚临睡着了。他赤裸着坐在浴盆里,安静抵着他手心,眉眼俊俏,乖巧听话,胸膛微弱起伏,将细碎灼人的呼吸打在他的掌侧,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像他无数次的梦境里那样。

人心底的渴望像吃人的兽,掀起咆哮的浪潮,有个念头拔地而起,遮天蔽日地蒙蔽住兰朝生的心。他捧着奚临的手缓慢收紧了,雾气模糊了他的脸,让他显得像个阴沉的影子。

他想——这是我的。

他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得以被放出来,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坦然审视自己的内心。审视他的龌龊,私心,和蠢蠢欲动的——不肯平息半刻的占有欲。

他偶尔会觉得不平,为他的某些不得脱口的私欲。他的理智清晰地告诉他不能留下奚临,也并无办法留下他,可他仍旧会为谁稍碰了奚临一下而觉得不满。他本能被奚临吸引,忍不住想靠近他,靠近了就想做更多事,可是不敢真的付诸行动,怕会吓到奚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