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皇帝陛下既哭笑不得,又委屈万分地讲述了一件事。
事情起因还是蜜陀那一家子的事情。
那位小王子想多了,偷偷跑了。
吕墨襟想想宇文霁上回在书信里所说的情况,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位大皇帝陛下,应该确实挺吓人的。
他一个穿着铠甲的大个子,浑身都是死亡的恶臭——宇文霁虽然没有亲身上阵,但他已经很长时间只能用盐水给自己擦一擦了,而且虽然不骑马,但长时间驾车,浑身上下都是马的味道。
军训站一天那酸爽味道还很迷人呢,宇文霁那味道……只能说幸好他自己已经闻习惯了,闻不见。
就电视里那种征战中男女主抱一块儿,绝对是真爱了。反正就宇文霁每次回来的一身味儿,吕墨襟有时候都受不了他,也就两位母亲能抱着他亲。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人,若说自己喜欢那时候的宇文霁身上的味道,不过是震慑于宇文霁铁骨朵的大小罢了。
小王子显然还是个天真的孩子,还没认识到铁骨朵的可怕。
蜜陀国建立在水草丰美的绿洲上,目前不缺水,蜜陀贵族喜爱干净,他们还喜爱东方过来的香粉、西方过来的香水。
宇文霁显然是有点超出这个孩子对于大魔王的想象了,他跑到了他父王的国家去了。
本来跑就跑了,顶多在西域流传一些关于宇文霁的桃色传说。可小王子的国王父亲,脑子不太清楚。
这位国王早已经迎娶了年轻的新王后,且当年蜜陀女王回国时,借了军队,留下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嫁妆,也带走了她和国王生育的所有儿女。
所以……
也不知道他和国王怎么说的,反正他后来回来了,还带着国王道歉的礼物。女王知道小王子逃了,本就吓得要命。知道他回来了,匆忙想要求见宇文霁,当面致歉。
宇文霁是真觉得这家事多,但多少还要安抚一下的。
女王带着小王子,还有国王给置办的礼物,一块儿来了,然后,他们做了一件让宇文霁想不明白的事情——行刺。
那些抬着礼物上殿的侍从,行刺宇文霁。
别说宇文霁不理解,吕墨襟也不理解。
退一万步说,他们真的行刺成功了,能得到的,也只是大景军队复仇的刀剑与铁蹄,活腻歪了?
吕墨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可是,宇文霁没写。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够有不完结的小说?
他就等啊等,等到宇文霁回国,等到各种公事完成,等到两个人终于:“所以,为什么那位蜜陀小王子会和他的父亲一块儿刺杀你?”
“……”你一脸期待就为了问我这个?
吕墨襟眨了眨眼睛,看懂了宇文霁的眼神,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这段时间就拿这件事当娱乐了,脑海中幻想了各种国王这么干的原因,忠义恩怨、爱恨情仇,感觉都能写上十几本小说了。
宇文霁临出发被行刺,只能再扭头把那个蜜陀女王丈夫的国家给灭了——这国家的名字有点长,照当地的翻译是,有着厚实城墙的伟大之国,好像翻译了也挺长,就叫它厚国吧。
这也是唯一一次,宇文霁亲往前线。
壮怀激烈地出征,一路闲的抠脚的御林军,也总算是有一仗能打了。
宇文霁看着厚国那也就一丈来高的墙头,在攻城的间歇,给吕墨襟写的家书,他寻思写完了差不多也就把城打下来了。结果他高估了厚国的士卒,三轮箭雨后,城头上就没人了。
御林军也不要云梯了,盾也不要,铠也甩了,就顶个头盔,撒腿朝前冲,到了城墙下面,一个人踩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或者背脊,直接就跃上墙头了。
“陛下!已夺墙!”“已夺北门!”“已夺南门!”“已……”
通报战况的速度,完全不是取决于军队的战斗力,而是取决于哪支队伍的传令兵腿脚更利索。
宇文霁匆匆忙忙写完了书信,给吕墨襟发出去了。他都懒得入城,只让人将厚国国王薅出来,同时已经开始吩咐大军开拔,赶紧回家了。
因为这场仗出乎意料的无聊,所以宇文霁就忘记把故事的结局写给吕墨襟了。
在宇文霁看来,这个小破国发生的事情,还不如他带回来的那二十多车各种首饰(有买的,有上贡的,还有宇文霁抢的)重要呢。
不过吕墨襟问,宇文霁自然说。
厚国国王原来有疾勒人的血脉,此国可在西域立国,且成为西域的区域大国更是因为有疾勒人在背后的支持。先前疾勒人势大,厚国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