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弓在他婴儿肥的小手里被拉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射向下方约会着的痴男怨女。
只是不知这位神射出得究竟是金箭还是铅箭。
坐在长达七八米的黄水晶吊灯之下,木棉对这次约会期待不已,因为她虽穿书成了富二代,但却连一顿贵价饭也没吃过。
上次好不容易决定吃顿西餐,结果还被苏荷拽去吃了沙县小吃。
憋屈,真憋屈,回想上次跟苏荷吃饭,木棉体内就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你好,你是木棉吗?一位红色蛋卷发头戴做旧牛仔帽的女生从外面进来。
她对木棉伸手打招呼,标准的鹅蛋脸上有着一些褐色小雀斑。
叮铃响她脚踩复古西部靴,随着走动身上的五金配饰不断作响,一身纯白裙灯笼裙,本该清纯唯美,却被她在腰间挂了条铆钉大宽腰带做配,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妥妥得极繁主义,木棉站起身和她握手,却发现对方就连胳膊上都扣了一个藏银款做旧臂环。
莫言?看着对方耳朵眼上缀着的那一对儿5素圈圆环,对老师有些刻板印象的木棉不敢和莫言相认。
你好啊。不加掩饰的雀斑彰显着莫言对自己的自信,人因不完美而美,莫言这套衣服任谁也看不出她的职业是老师,倒像是某红书上的穿搭博主。
她取下头上的牛仔帽,对着木棉鞠了一躬,很标准绅士地脱帽礼。
快坐吧。笑得眼睛都弯了,木棉有些唾弃自己刚才的刻板,在心里想着一会儿该点些什么菜。
两人成功认出对方,莫言坐到木棉旁边,身上酸甜的柑橘香十分带有侵略性,真是在众多春季花香里的一股清流。
你今天穿得好可爱,我很高兴认识你。朝木棉伸出手,感情线贯穿了莫言的整个手掌,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我也是。木棉礼貌地握了一下就准备松开,却被她勾了勾手心:我可以叫你棉棉吗?
像是被熏沙哑的烟嗓,莫言声音低沉磁性,宛如一杯醉人的金朗姆酒,让人光是听着都有种被净化的错觉。
太好听了叭!木棉望向莫言的眼睛变成了星星,因为她不光是花市作者,同时还是个隐藏声控。
在原世界,她为了给笔下的角色找配音,可没少在这方面花大价钱。
如果莫言能给她笔下的角色配音就好了,木棉痴心妄想,突然就很想问锅包肉能不能换攻略对象。
棉棉,你在想什么?没等木棉答应,莫言就已经完成了称呼上地转变。
她靠近,而木棉却对此感到有些不自在:莫言,你不挤吗?言下之意,她有点挤了。
没有啊,你想吃什么?听着莫言很自然地转移话题,木棉刚刚的不自主也就此烟消云散。
她问服务生索要菜单,可打开一看全是英文,最多只会26个英文字母的木棉根本看不懂。
她准备点菜的嘴卡住,在心底暗骂起这家餐厅崇洋媚外。
你点吧,我都行。将菜单含蓄地递给莫言,木棉现在只希望对方不要看出她的糗样。
莫言接过菜单:那就我点了。用笔随意地在上面划了几道,她把单子递给服务生: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几分熟,五分熟可以吗?
五分熟?只吃过平底锅煎合成牛排的木棉不知该怎么回答,但仅根据电视上的五分熟而言,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生了,肉里可能会有寄生虫?
思索了一会儿,介于这是两人的初次约会,木棉在丢下了句我都行后,用双手撑着自己往上坐了坐。
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她小腿轻晃,在桌布下带起了一阵风。
看着木棉跟上课的小孩一样多动,莫言不由想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哈?可爱?木棉扭头去看识人不清的莫言,她堂堂一个花市作者,可以说18都没她写得yell。
还从未听过有人说自己可爱,木棉觉得莫言这番话简直是把鲁智深说成了林黛玉那么夸张。
请两位小姐小心。将刚煎好得牛排放到桌上,服务人员温馨提示肉还在滋滋冒油。
而闻言,坐在外面的莫言立即就往木棉这边儿靠了靠:好。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减少,木棉不解风情,还以为莫言是怕被烫到就又往里缩了缩,给她留出了更多空间。
可以吃了吧?面前牛排上放着一片树叶,木棉猜想它估计是什么香料,便用手把这片碍事的叶子摘掉。
接着她拿起刀叉又放下,忘记了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就准备掏手机上网搜一下。
看出木棉现在面对她时的窘迫,莫言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吃。我们掏钱了怕什么?你就算拿筷子吃也没人敢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