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皇上能驾临敝店,敝店简直蓬荜生辉啊。一品居老板还跟以前一样地爱拍马屁,在等木棉和云笙入座后,便十分自觉地点起了那老几样菜。
牡丹糕、烤鹿肉、三丝豆干、拍黄瓜对两人核对了一下菜,老板拿着单子退下。
云笙笑意晏晏:其实那根簪子我一直好好收着呢,你若不信等哪天我带你进国库看看。
她用力搂住木棉双肩,可怜那劫匪费尽心机进国库,就只为了偷支不值钱的银簪。
噗呲,木棉没忍住在她怀中笑出了声,估计这天下也就云笙会把那支银簪当宝。
咚、咚、咚,天空在此时炸出几朵烟花,今年海棠居的花魁大典由于没有柳红延迟至今。
木棉透过窗户往外看,好似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我爱你。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窗沿下的两人异口同声,她们忘情拥吻。
有人长眠,有人新生。
-----------------------
作者有话说:下面几章是雨荷和夏淼的第一视角[奶茶]
第86章
无人在意的某年,平平无奇的一天,我在雨打荷花的盛夏中出生了。
出生在家底雄厚的国师府,可我却并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一个家生奴才所生下得奴才。
当时正值雷雨天气,荷花才盛开就被雨点砸了个稀巴烂,而我的母亲又是一届贱奴,自是也没有什么文化。
她想不出什么好名,便以景取名让我叫作雨荷。
雨荷、雨荷听起来貌似还不错,可一个奴才叫再好听的名字,终究还是奴才,而我母亲的奴性更是渗入进了骨子里。
从小,她就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教育我,教育我该如何当好一个奴才,教育我该如何体察主子心意。
所以在她的倾囊相助下,我七岁时就已受到了不少人夸赞,他们大多都夸我懂事,夸我能干。
可在那个年纪的我却只想听别人夸我一句漂亮,因为那时候还太小,我并不懂得什么美丑之分,只一味的自恋打扮。
为此母亲常常感到头痛,她老是说我不安分,没有个奴才样子,而我那时虽说才七岁,却也已经学会了顶嘴。
于是在某一天,我和母亲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后撞见了一个白衣小孩。
站住。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见到本国师竟然也不行礼。
那白衣小孩指着我鼻子让我站住,眼神中净是轻蔑。
原来她就是母亲口中所谓的主子,可我瞧着她与我倒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说你呢,怎么还不跪下?
我正观察着,就被那白衣小孩狠狠推了一把,霎时间就摔了个屁股墩儿。
你而正当我准备起身跟着那小孩理论时,赶来的母亲却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贱婢,还不快来参加国师大人?
听母亲头一次喊我贱婢,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但看着她望向白衣小孩眼神哀求,我还是跪下了。
奴参见国师大人。我学着母亲从前交给我的礼仪,朝那同龄小孩行礼,可能那小孩却并不领情。
于是在当天夜里,我母亲就被人打了个半死地抬回来。
那时,她浑身是血,伤口还因感染而发起了高热,我啼哭不止,却依然阻挠不了伤口在炎热的夏季里生蛆。
由于没有药,母亲身体上的外伤得不到及时医治,它们越烂越大,身体也因长时间的卧病在床,逐渐生长出了褥疮。
而当时的我才七岁,身为一个儿童力气甚小,根本翻不动母亲作为成年人的身体,所以只能求助旁人。
赵大娘?您在屋里吗?
李大娘?您在屋里吗?
王大娘?您
那一晚,我敲响了母亲所有熟识的屋门,可换来得却是无尽沉默。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身上的褥疮越来越多。
也就是自那时起,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人各有命,靠人不如靠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