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什么算了?你说清楚。木棉,你把话说清楚!眼神从迷离变得狂躁,顾许按着木棉歇斯底里:就算你说分手也不算,我不会放过你的木棉。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
她不甘地泪水滴在木棉唇瓣,宛若一艘乘满水的孤舟。
被我吓到了吧。船底从中心直裂成两半,木棉张口说话,那些泪水尽数被她吃进嘴里,貌似有些咸又貌似有些苦。
顾许眼泪吃起来得味道像咸柠,由粗盐腌制多年却依然盖不住柠檬本味的苦涩。
木棉见顾许目光呆滞有些心疼,但谁让这人当初跟她说算了来着,所以她也必须报复回去。看顾许以后还敢不敢。
木棉今晚没在床下吓到顾许,在床上却得偿所愿,她不由有些得意:是让你当初和我提算了来着,我也要跟你说一次算了才行。
你不理我?那你当初提分开怎么就没想想我多伤心呢?见顾许闷不做声,木棉想去拧她的脸出气,却忘了自己还在被拷着。
给我解开。伸手出一半的手滞在空中,木棉发出哗啦声。
她知道顾许在哭,有种没由来地心慌:你哭什么?我说得是假的又不是真的。
没做到完全公平,木棉张开双臂:来,过来抱抱。
说抱抱倒是有动静,顾许把头耷拉在她怀里沉默,木棉在手的活动范围内开始顺毛:你可真玩不起,你跟我提真的,我跟你提假的还不行。
感觉自己心口都被泪水淌湿了,木棉见顾许这次哭归哭却没卖惨,一时觉得她是有点儿真伤心了。
我错了错了,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还不成?木棉捧着顾许的脸端详,却发现不管她怎么说,顾许眼神始终都是冰凉的,甚至连瞳孔都要比平时小些。
仿佛鱼肚白上的眼白长出了鳞片,她黑眸里没有情绪翻滚,宛若三魂六魄都已经被吓飞的模样着实让木棉心惊。
顾许?老婆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现在慌的人成了木棉,她抱着顾许又是亲又是咬,试图唤醒让她走出这种待机状态。
直到顾许有所回应,可她说得第一句话却是: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行。
今晚闹了这么一出,顾许冷脸却不影响输出,弄得木棉浑身粘腻,冰与火两种温度在她身体里交织打架,随后又被水流搅和在一起。
木棉被顾许从背后摁住,半个头都埋进了床垫里: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死你,记住了吗?
木棉没说话,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甩了甩,示意投降。
她纵容顾许在这个乔迁之夜做任何过分的事,待到从卧室出来都已经是两天后。
木棉双腿发颤,顾许这段时间心里憋着气,手上对她更是毫不留情,直到现在这股火都没下去。
顾许依旧板着脸,却也是冷脸洗内裤:过来吃饭。
今天做了补气血的红糖醪糟鸡蛋,说她对木棉不上心是不可能的,顾许见她移动不便,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家里的门铃先是响了一声,随后响个不停,可此时距离她们搬来才不到四天,来者除了宋倩又会是谁呢?
知道她们搬新房子的仅宋倩一人,可顾许觉得这摁门铃的方式过于急躁,完全不像是宋倩的风格。
你先别开门,我去拿手机看看监控再说。把木棉扶到椅子上坐好,顾许去拿正在充电的手机。
结果就看到了宋倩正带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自家门口。
顾许,我知道你在通过监控看我。察觉到摄像头移动的宋倩抬头与顾许对视:我身边的这个人是你亲妈。
随着宋倩丢下一个重磅炸弹,顾许表情十分平静,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等下。
进卧室拿了个件从头遮到脚的衣服,她把木棉像盖鸟笼一样地盖住:宋倩来了,你乖乖吃饭,少跟她说话。
每次宋倩来都是这几句,顾许穿居家服,却给她穿黑袍子,木棉一下就不满起来: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你给我穿得像中世纪女巫一样,什么意思?想在别人面前艳压我?
她拽自己身上跟床单一样的外套,而顾许也不拦着,只是淡淡道:你不穿也行,我直接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