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许横罕见没有赖床,起得早不说,洗了把脸之后就神清气爽的。
见时间还早,他打算去跑个步再去公司,说是公司,不过是居民区找了间屋子,有一堆人在那儿抽烟,时不时抓上几个人去警告一下。
打开门,昨晚上的老鼠已经不见了,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许横心情不自觉更好了一些,越发觉得远离那群富二代是一个好选择了,哪怕最开始能玩到一起去,但是久了难免能发现他们身上有的那种看不起人的劲儿,怪让人反胃的。
沿着周边跑了两圈,许横在早餐店买了一份早餐,他最近体力消耗快,连带着胃口也大了起来。
把早餐顺手放桌子上,许横进浴室冲澡。
吃完了东西,只坐了一会儿,他估摸着时间,打算速战速决,拿钥匙下楼。
摩托车的轰鸣声很大,周围的树木似乎也跟着震颤了几下。
到了地方,许横把头盔放好,轻车熟路地上了楼。
“呔衰仔,老子的牌你也敢截?”
许横没敲门,径直进去了,一眼便望见了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牌桌,其中一边的正是老板,一个身形很壮的男人,皮肤黝黑,叼着根烟,一口的外地语音,有时候还让人不大能听懂。
许横没说话,就这么倚在门边,等着对方这把结束。
他倚在门边看手机,顺便点了根烟,反正这儿烟雾缭绕的,要想不吸更多的二手烟,只能自己抽烟了。优越的身形让人无法忽视,几乎是看了一眼就会忍不住仔细端详一会儿,很快有人去提醒老板。
在这一带,许横挺出名的,三教九流的,哪儿的人都认识。
老板把手上的牌交给别人,拿起打火机打嘴里的烟也给燃起来了,走到许横身边。
“许横,今天挺早的?”他拍了拍许横的肩,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
两人到了里面的一间屋子内,窗帘还被拉着,有几个办公桌,上面都堆了点儿东西,最多的是摞起来的纸,上面都有字。
老板去拉窗帘,没忘记说:“找个地方随便坐一下。”
因为嘴里还咬着烟,所以这话说得挺含糊。
许横会意,坐了个离沙发最近的椅子。
公司不太正规,也没有什么手机发文档的习惯,这儿都是用的纸质资料,就这样,能看懂的人还少之又少,这儿多的是字都忘光了的文盲。
老板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香烟上的一团灰正好掉在裤子上,许横看见了,没说话。
他和老板原来就有点儿交情,要不然也不能来他这儿当打手。
“这次是谁?”
他们放贷也是要看身份的,要是有人和□□搭边,到时候钱不一定能打回来,还粘一嘴的灰,那没必要。
“我的人查过了,身份没什么问题,原来是个工人,听说是老婆死了欠了赌债,欠咱们这儿三十万,这单你要是成了,就给你五万。”
五万,不少了。
“行。”虽然知道挺难追的,但许横还是接下来这个活。
老板把能找出来的那人的资料递给他,有好几张,让许横拿回去慢慢看,这儿没有可以给他正经看东西的地方。
也是,外面的人光是打个牌就要吵翻天了。
许横拿了东西,和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后,下了楼,没有停留,转动钥匙开车回去了。
手机上有一起玩过的朋友约他晚上去酒吧。
许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一直以来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白天找点工作养活自己,晚上就找个地方玩。
把资料差不多看完了,许横打算先自己去堵他几天,看看能不能还得上钱,按资料里说的,名下还有一套房产,多半是能还的。只是最近的房价跌得厉害,说不定得亏挺多。
但这不是他要关心的事。
追债可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事,事成之后的钱也要分给好几个人,许横没和公司的人一块,他找了以前相熟的人,都有经验了,大家上手也快。
到了晚上,许横换了件粉色的外套,这是他衣柜里唯一一件粉色,好像是哪次有个朋友看见了说特合适送的,穿着确实挺好看的,只是和平时的风格不大一样。
脖子上叠戴了两根项链,这次比较特殊地把两个耳钉都带上了,以前为了不同寻常的酷,他时常只带一个耳钉。
是一家他挺熟的酒吧,空间不算很大,但挺实惠的,氛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