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里安坐在了雄虫旁边,他就?像一坨下?水道里的淤泥,一旦被沾上,恶臭就?再也挥之不?去。
雌虫的声音再度响起,“冕下?,我果然还是喜欢你那日?紧张我的模样。”
“索伦那只废物,确实配不?上你,但我不?一样,冕下?为何?不?愿意考虑我呢,不?管是星币还是军衔,亦或者家族势力,我都更胜一筹,不?是吗?”
弥斯猛地站起身,他要离得远远的才行,太恶心了。
他找到一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刷着尾勾,好脏,太脏了,这样怎么洗得干净呢。
他伸出?手?死死搓着尾勾的尖尖,直到痛楚无法被忍受,直到尾尖发红,他才松开它。
弥斯吐了,把刚刚吃进去的甜点全部?吐了出?来,直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
太恶心了,不?管是那只虫,还是他,都恶心。
明明都已经忘记,明明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一直在逼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卫生间刺眼的灯光就?像是那天的烈日?,烫得他无处可逃。
那只虫伪装的并不?算完美?,只不?过他太蠢了,没有第一时间看穿他恶劣的本?质。
那天阳光很大,索伦少将带着他去餐厅吃饭,走进去没过一会儿,走廊里就?传出?来一阵骚乱。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傲慢不?喜欢管闲事的少将突然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产生了好奇。
弥斯虽然不?理解,但也跟着出?去了。
一只雄虫正在鞭笞一只军雌,鲜血淋淋的,看起来十分凄惨,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弥斯从来不?多?管闲事,没必要。
帝国确实存在很多?雄虫,他本?身不?喜欢军雌,却出?于?对星币、军衔亦或者权力的渴望,会接纳军雌成为雌侍亦或者雌奴,而军雌从雄虫那里获取信息素生存下?去。
这一切都无关乎情爱,只是利益交换,弥斯不?会去评判虫族的生存法则。
“对不?起,对不?起……”那只军雌重复着这句,言语中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听?起来已经麻木了。
“贱虫,你怎么敢撞到我,真该死,你去死吧!异兽养大的玩意,怎么敢撞我的……”
雄虫态度倨傲,骂得也十分难听?。
所有虫都知道这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可雄虫追究了,哪怕是中将好像也只能任由他鞭笞。
鲜血之下?,军雌被鲜血浸染的肩膀上赫然是一枚中将的军衔,这只雌虫竟然是一只中将。
弥斯不?想管得,生活早已磨灭了他为数不?多?的善心。
可是,
这只军雌和雄虫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摩擦,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就?去侮辱一只为了帝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军雌。
弥斯觉得有些悲哀。
他不?作他想,出?言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凌虐,他的等级很高,那只雄虫不?过b级,自然不?敢再闹。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这只中将的精神海竟然如此糟糕。
雄虫的鞭笞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弥斯根本?没有时间想太多?,雌虫已经半虫化了,尾勾比他的脑子还快,扎进了雌虫的心口?。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只雌虫竟然是鲁里希的中将,也是索伦少将带他来见的雌虫。
弥斯觉得自己实在好笑,他在蓝星上的养成的三观,到了这个世界,却成了他的弱点。
弥斯在此之前,从未觉得自己蠢,只是在那一刻,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已经来到了赫克斯,他却固步自封,中了这么低级的算计。
一只s级的贵族中将被一只b级雄虫刁难,多?么拙劣的算计,他怎么会信了呢。
太蠢了,真的,到底还要上多?少当,他才能学会虫族的冷眼旁观。
他们想看什么呢?
一只垃圾星的雄虫会不?会愚蠢地伸出?援助之手?,会不?会顶着雌虫半虫化的骨针、忍着痛楚去救一只演技拙劣的军雌吗?
真是恶心。
他们把他当作什么,古罗马斗兽场里的野兽吗?
恶心,这些虫都令他恶心。
弥斯不?知道,也不?敢知道索伦少将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算计,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回到家之后,索伦少将就?那样跪在地上,看起来多?么无助、多?么无辜,自责、内疚,弥斯已经看不?清了,只知道那只雌虫在恳求他的原谅。
弥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心情,总之是十分复杂的,他也不?愿意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