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或许也只有女人独有,明明是独一无二的,竟然还有人怪她们不够绝情。
绝情又是什么优点吗。
明明错的不是黎尔,不是妈妈。
最后怪天怪地,又改变不了什么。
“你也别太自责了。”
易馨拍了拍庄加文的肩,“她对你可是最好的,不然会把房子写在你名下。”
“可能我们还是不如你靠谱吧。”
这话说得也有微妙的醋意,庄加文笑了笑,“她活着的时候你还和她吵架。”
“那没办法啊,以前我也年轻,总觉得她这种状况离婚就好了。”
“我现在有了女儿,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
“我为什么要怪她呢,她的起点和我也不一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人是会变的,昔年总在聚会和黎尔吵架,怪黎尔不离婚,怪黎尔放不下女儿的易馨也变了。
“那时候你们吵架打翻好多东西,害我收很久。”
庄加文叹了口气,“牙签全掉在地上,浪费。”
“你怎么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
易馨越看庄加文的脸越是纳闷,“长得挺大气的,人这么小气。”
“还有富婆前赴后继想要泡你。”
“没办法。”
庄加文给易馨添酒,女人已经喝得脸热了,“你怎么喝不醉?”
一边的詹真一哈哈一笑,“也不看看人家哪里来的。”
“不是我地域偏见啊,她和黎尔真的很能喝。”
詹真一也喝得有些舌头大,“我说我要陪她去黎尔老家,她也不让,说我要结婚了,不麻烦我。”
“真过分啊庄加文,你就喜欢和人划清界限。”
“是不是以后回老家了,慢慢线上也很少联系,就想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很有可能,她就是这种人。”易馨附和道。
其他几个姐姐已经体会到庄加文的疏远,还有企图招魂黎尔告状。
满屋醉鬼,庄加文不得不去外边透气。
她酒量是不错,但喝多了也热,又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没想到又碰见刚出来的钟语。
对方和年龄相仿的朋友一起,聊天的声音很大。
“钟语,你周五也要上山吧,我本来也想去的,说没位子了。”
“谁邀请你?那酒店一晚上就得好几千,我可住不起。”
钟语也看见庄加文了,一边洗手一边说:“算合宿。”
“本来是隔壁栋的,没位置了,她找这边的朋友腾了个位置。”
“真好,天气预报说明天局部地区下雪,山上可好玩了。”
钟语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大部分都是朋友在说。
庄加文对她没什么了解,周思茉简单概括过周思尔这段疼痛的青春期。
比起学校提起的周思尔精神压迫,更像是一个弯恋直,最后崩溃了。
庄加文也同情钟语,周思尔的破坏力太强,年纪虽然小,长成周希蓝那样指日可待。
恐怕会是那种结婚对象哭,她在一边笑的孽畜。
谁和她结婚谁倒霉。
还不如离得远一点。
很快声音远去,庄加文也没急着回到包厢。
那里除了她和詹真一,一个姐姐离婚了,剩下的全是已经结婚了的。
大部分婚姻不过,庄加文也能看到她们晒的生活日常,是黎尔从前幻想过的未来。
她要把女儿从丈夫那边抢回来,然后过想过的生活。都怪我。
感应出水的声音断断续续,庄加文的刘海都打湿了,她从衣兜里找纸巾的时候,有人把一包纸巾递过来。
“谢谢。”
庄加文没有拒绝钟语的伸手,也没有说别的。
钟语却问:“你和周思尔吵架了?”
“她在抖音直播发癫。”
庄加文把擦过脸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镜中的女人年纪比周思尔大,但素着一张脸依然看得出颜值很顶。
钟语也不觉得自己颜值差,作为同性,不可否认庄加文的气质特别。
她也纳闷,女同性恋喜欢姐姐很正常,周思尔算什么女同性恋。
“什么?”庄加文疑惑地看向钟语。
对方打开手机,里面赫然是周思尔的直播页面。
女孩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好多酒。
高脚杯里还有不知道什么和什么混在一起的酒液,周思尔一头乱发,眼圈发红。
她穿着吊带裙,抱膝坐着,弹幕还有人刷好有破碎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在拍戏。
“你也不怕她喝死了。”钟语的语气很冷淡,关心倒是很别扭。
庄加文收回目光,又把手伸进墙上的自动送纸巾感应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