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样，从上个世界而来。”乔老爷子扯起嘴角。

徐闻辞掀起眼皮，语气冷淡，不给乔老爷子丝毫好脸色，“证据。”

“上个世界，你杀了傅宴礼，是吧？”乔老爷子高深莫测地翘着二郎腿，手指依旧摸向空荡荡的手腕，他点头，似乎笃定徐闻辞听到这个消息会惊慌失措。

但徐闻辞没有任何反应，像听到天气怎么样的话语一样，只是默默抬头，说：“对。”

乔老爷子眯着浑浊的眼睛，微笑：“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

“这个事情，其实了解傅宴礼的人都能猜到。”徐闻辞轻咳了一声。

傅宴礼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感情不顺自杀？

但让傅宴礼心甘情愿放出自杀消息的，只有他那个一直护在身后的爱人——徐闻辞。

跳楼死亡。

却找不到尸首。

怎么可能？

只有这一种可能，一切是傅宴礼的意愿。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了几年……傅宴礼竟然允许你多活几年……”乔老爷子轻笑，似乎在嘲讽傅宴礼的傻样。

徐闻辞眯眼。

傅宴礼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知道自己身在剧本中，所以早就知道自己会经历下一个世界，所以，才会这么猖狂。

“我曾经派过不少杀手，但无论傅宴礼伤得如何重，他都不会死亡，甚至，不过几天，活蹦乱跳……”乔老爷子的手指轻轻点着手边的扶手，挑眉，浑浊的眼睛微微挤着，似乎真的在努力思考，“你猜，是因为什么？”

徐闻辞特别想翻一个白眼，反派的话总是这么多。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要问出口。

“傅宴礼的主角光环，你可以打败吗？”

“可以。”

徐闻辞默默叹气，乔老爷子直接这么问不就好了。

反正他也不会按照乔老爷子的话做事情。

“像上辈子一样杀死傅宴礼，需要多久？”乔老爷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傅宴礼死后，主角光环落到他身上的样子。

徐闻辞闭眼，疯子。

一群疯子。

“一年。”

“这么久？”

“傅宴礼对人谨慎，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人，我现在只是刚和他认识，他不会信任我。”徐闻辞控制不住，舔了舔嘴唇。

乔老爷子点头，他偏头，上下打量着徐闻辞，突然微笑：“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认出你是上个世界的徐闻辞吗？”

徐闻辞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

“因为，你看到什么东西眼神都是冷漠的，只有听到傅宴礼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会变得很复杂。”

徐闻辞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是吗？

而现在，徐闻辞也有些明白，他的伪装，在傅宴礼面前，无所遁形。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相同的原因，他才被傅宴礼所发现。

“对了，”傅宴礼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头后，往徐闻辞身边挪了挪，突然开口，却与徐闻辞的想法无比契合，“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出你有上辈子的记忆吗？”

徐闻辞闭眼，往外侧挪了挪。

他不想知道。

无非是因为他想杀傅宴礼的眼神太明显了。

“因为你太阴郁了。”

傅宴礼叹了一口气，偏头看着徐闻辞的侧脸。

徐闻辞本来不是这样的。

他本来是一个很柔和的人。

但是，这样也很好。

徐闻辞愣住了，过了两秒，呢喃：“是吗？”

傅宴礼却突然又笑起来：“因为你对这个世界给予的痛苦太敏感了，所以，我认出你了。”

为什么？

徐闻辞张嘴，却没有问出声。

“你没有觉得这样特别好吗？”傅宴礼朝徐闻辞ink，似乎真的很羡慕，“对痛苦感知敏感，说明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不就代表着你和我的目的一样吗？打破守则，打破剧本……”

徐闻辞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皮处那颗淡到看不清的痣。

原来，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不是那样呢？”

徐闻辞突然说。

“不可能，”傅宴礼晃了晃手指，“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安安静静等着命运？”